那双看到他总是亮晶晶盈满善意眼睛。
似乎是不见了。
他剑眉缓缓皱起，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坐在床边，有些走神。
叶知舟隐隐松了口气，起身看着他：“宁渡，你到底也是个成年人了，没什么割舍不掉的，咱们两个还是先分开吧。”
宁渡没说话。
他只是左右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满桌子佳肴被他打翻，满地狼藉。
本来满心期待的女子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是他判断失误才造成了这次的损失。
宁渡脑袋里盘算着，起身道：“如焕！”
如焕应声而入。
叶知舟满心期待，以为自己能够拿到和离书了，却听到宁渡道：“去看看药膳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满头问号，起身要下床，宁渡却紧紧抓着她手不松：“再躺会儿吧，本王再让人请太医过来看你。”
她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困惑不已：“宁渡，当初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视我如垃圾，最讨厌我碰你，怎么，现在我不想要你了，你就这样对我？你到底怎么想的？！还是说你觉得你要失去我了，你害怕？！”
宁渡闻言一怔，心里也冒出一个念头。
害怕？
呵呵。
正巧侍女端着药膳进屋：“王爷，药膳已经准备好了。”
但她并未多留，将药膳放在桌子上之后便主动退下，房间里又剩下叶知舟与宁渡两人。
叶知舟隐约觉得不妙。
宁渡端起药膳碗，从昨天晚上的喂药状况来看，他学习能力极强，现在已经会喂食了。
他从来都没有喂过人。
叶知舟是第一个。
可她满心警惕，根本就不想与他进一步接触，非常反感地瞪着他，看他手中拿着药膳走到她面前，让她自己吃。
“看看你喜不喜欢。”
她别开头，宁渡眼眸一黯：
“你想让我用刚才那个姿势喂你？”
叶知舟脸色微变，她也不傻，知道如果宁渡想的话，也是能做到的。
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吃了一口。
不过汤到嘴里，她眼睛亮了亮。
还挺好吃的。
宁渡打量着她的眼神，见她目光终于迸发出往日所泛起的神采，虽然不及十分之一，但到底是有点光芒了。
他有一种，失去的损失在慢慢回来的感觉。
就是应该这样。
他才不允许自己在被人利用之下有任何损失。
宁渡眼底涌上难以辨别的黑雾，看着她有一口没一口吃着，低声道：
“起来了就准备走？是不是想偷偷摸摸跑，离开本王？”
她心里虽然介怀，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还挺乖，问题都能老实回答。
宁渡眼里深意更重，语气意味深长：“宁砚那孩子昨天哭了一天，因为他没有保护好你。”
叶知舟闻言一怔，掀眸看向他。
宁渡好似也有内疚覆在眉眼间，语气平淡：“罪是本王做的，本王愿意承担，但是本王不希望，宁砚会因为本王的罪过而受伤，他到底才五岁，也需要娘亲在身边。”
他拿出一个印章放在桌子上：“这是管家印章，从今天开始，王府里面的钱和大小事务都归你管，只要是你不离开，条件还可以商量。”
说罢，宁渡抬眸看向她：“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