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舟没有回应。
她像是一个死人。
宁渡愈发痛惜,等马车一到,就抱着她火速到自己房中:“太医还没来吗!!”
奴才战战兢兢应答:“王爷,劳烦您再等等!”
“本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宁渡焦灼地看着叶知舟,看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他愈发内疚。
为什么!
为什么他也会被人利用!
为什么他只相信那一个人,她竟然会来骗他!
他一直不相信的人,明明在用生命对他好。
宁渡紧紧抓着叶知舟的手不松,等太医赶到,那老大夫还没等站稳,他就直接将他抓到床边:
“太医,你仔细看看,看看她怎么样!”
太医赶紧点了点头,搭上叶知舟的脉,脸色一变。
宁渡心都跟着悬起来:“如何了?”
太医不妙地摇了摇头,为难道:“王妃脉象虚弱,只怕快不行了。”
宁渡赫然瞪大眼睛:“不可能!她是大夫!!她怎么可能会死!?”
太医哽住,很无奈:“王爷,医者不能自医,更何况,王妃这只怕是受到外力的影响才会如此严重,恕臣多嘴,王妃是不是身上有内伤?”
宁渡微怔,想到叶知舟之前被他推倒在门口,好像在那疼了一会儿。
他忙道:“她可能撞到了胃。”
太医便说:“劳烦王爷帮微臣看看,王妃的胃可否有淤血?”
他一怔,有点僵住了:“我?!”
太医忙点了点头:“是啊!您把她的衣服揭开看看,可否有外伤。”
“可是——”
“没有可是了王爷!”
宁渡一怔,有些尴尬,只得撂下纱帘硬着头皮上手,脱下她的层层里衣,一层鹅黄色的小肚兜上还绣着鸳鸯,露出女人娇嫩的肌肤。
他闭目,慢慢将肚兜从底下揭开,不想看她的身体。
可宁砚却惊呼一声:“娘亲!!”
他闻言一怔,垂眸看向叶知舟,脸色也是大变。
叶知舟生得极白,可这白色躯体之上,胃部竟有一条长长的血瘀。
就像是有人用刀将她胃部拦腰截断,紫红斑驳,横在她的身体上。
宁渡的手抖了抖。
他杀过这么多人。
头一次,看到这样不算是可怖的伤痕,有了些许惊恐。
若是叶知舟被他杀了——
他脑袋一片空白,只有无尽内疚涌上心头,大喊道:“她胃部淤血严重,红紫色。”
太医叹了口气:“那就是了,只怕是内里出血,不好治了呀!”
宁渡心又是一颤,强迫自己冷静,呵斥道:“什么不好治了,本王叫你过来是干什么的!你赶紧去拿上好的药来,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是!”太医擦着冷汗,连忙恭敬道:“微臣尽力一试!!”
待太医推下去后,宁砚在一旁哭得抽抽搭搭:
“爹爹,也不知道娘亲这么大的伤口疼不疼!我好难过,如果娘亲醒不过来,她会不会怪儿子没有好好保护她,会不会生儿子的气!!”
宁渡疲惫看向宁砚:“她怎会生你的气?”
他看向叶知舟那苍白的面色,喃喃自语:“她只会恨本王罢了。”
说罢,如焕急忙赶来:“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舒家两个小姐压入牢房中,还请王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