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渡哽住,陡生恼怒:“本王什么时候说要把你抛弃了!”
她气红了眼,大声反驳:“那你动不动就说休了我,动不动就说我不配,外面的人那么讨厌你,我都没又说要离开你,可你却满心都想要推开我!”
男人一哽,倏然勒紧缰绳,止住马儿:
“你哭了?”
叶知舟怔住,后知后觉自己竟掉了眼泪。
这眼泪,似乎是原主身体有感而发。
毕竟她只是觉得心寒,却没有悲伤,可眼下泪水附着在脸上,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干脆别开头道:
“我没哭!”
话是这么说,可她声音还是哽咽的。
宁渡剑眉紧锁,立刻脱下大氅给她罩住了。
叶知舟愣住。
寒冬腊月,这天气这么冷,她穿着一身小棉袄都感觉自己被冷风打透,骤然被大氅包裹,暖意侵袭而来的同时,也有香味儿扑鼻。
满满都是薄荷般清新宜人的味道。
马也慢慢往前走着,速度愈发加快,宁渡沉默攥紧缰绳,手臂有意离她远了一点,声音也透过大氅从外传进来:
“我不会再让宁砚这么说,我也不会再那么想。”
叶知舟不知他这承诺从何谈起,只觉得虚假: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舒云姻吗?”
她能清晰的听过寒风擦过大氅,却很舒适。
因为大氅将她脸保护得极好,不会因为流眼泪被寒风吹伤脸颊。
可她自然没有看到,宁渡眼底浮起的那一抹自嘲:
“叶知舟,你别忘了,普天之下,只有你愿意嫁给我。”
她愕然,慢慢揭下大氅回头看他。
宁渡这张阴阳面上,覆着着寒光与化不开的冷色,迎上她目光:
“本王休了你,也断然不会娶别人,所以,你不必多说,也不必多想,宁砚那孩子,我想他这次一定会对你改观。”
她怔忪:“怎么?”
宁渡沉着脸不看她:“他听到你维护他了,这孩子虽然心思重,到底也是单纯,他心里一定是对你改观,也会慢慢喜欢上你。”
顿了顿,他又严肃道:“只是你,从此以后,绝对不能够体罚宁砚了,否则,我会真的休了你。”
叶知舟闻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暖意,似小兔子般吸了吸鼻子,好像是得见了希望:
“宁砚听到我维护他了?”
他沉默颔首。
她眼底便也升起一抹促狭的笑:“那,你也听到我维护你了?”
宁渡脑海里闪过一个问号,却是没有否认。
叶知舟便抱着大氅含笑问道:“那你呢,你有没有对我改观,有没有觉得,我这个女人很棒,成功引起了你的注意?”
她情绪转变真的很快,一会儿发怒,一会儿又哭,现在又像个少女般仰头望着他,装着满满的期待与窃喜。
他不知怎么,心竟然慌乱地颤了颤,又想到从前他们之间的事情。
那些隔阂,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开的?
宁渡神色傲然:“我又不是宁砚,他不过是个孩子,可本王,却见过你的真面目。”
叶知舟闻言倒也不生气,搂着大氅朝他颈窝靠去:
“没关系,只要是你不想娶别的女人,我都不介意,而且我也就气一会儿,其实你不来哄我,我也会慢慢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