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反对声音摁下不提。但暗地行动不止。
直到十二月十六日之前,吴泠生辰将至,郑远来询问今年生辰如何操办,他说:“依微臣之见,自然是盛大些好。前两年事忙,来不及大操大办,今年无论如何也该大办。”
吴泠神色颓委:“我如今精神越发不济,还是叫些近臣即可。对了,爹娘年岁大了,天寒路滑,还是宴后我们亲自出宫去祝府吧。”
郑远笑说:“身为儿女,理当如此。”
终于,十二月十六,时机到了。今年的天寒得可怕,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紫禁城内一片喜气。
一回生,二回熟,况且这回和上次那种无法把握走向的情况也不一样,吴泠不甚紧张,脸上佯作惬意的神情也自然得多。
她微含笑容正梳妆,让郑远先行去宴上。吴泠的头发一直是岚翠在梳,她在打扮上很有心思,总有些奇思妙想。
吴泠从镜子里打量着她,脸上含着一点笑容。岚翠莫名的心虚,问她:“陛下笑什么?”
她回答:“今日你打扮的很是喜庆。”
岚翠胜过往常得轻松,放了心,笑着说:“今日陛下生辰,奴婢自然应当打扮得喜气些,也沾沾陛下的福气。”
吴泠听完,笑容更深了些,看起来真情实感,待她梳好了头,拉她坐下,拿起一支簪子在她发髻边比划着,说:“这支太素了,不衬你。”她眼中闪出一点惊喜的笑意,卖了个关子:“你等着,我想起样东西。”
她翻出一个很富贵的项圈,不动声色地将药擦在手心,转过身向岚翠那边走过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借着给岚翠戴项圈的动作,用擦了药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很快,随着她松手的动作,岚翠柔软地滑在地上,趴着,一只胳膊压在身下。
吴泠蹲下身把岚翠压在身下的手拽出来,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把细长的小刀,复蹲下身将岚翠双手上的皮肉一点点削下来,见她痛昏过去,就刺激她的穴位令她苏醒,然后把她失了皮肉保护的手骨一根根剔下来。
她调整位置,看着岚翠没有焦距的眼睛,笑容和煦如春风:“知错了么?”
岚翠的呼吸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汗珠抖动,眼眶中惊恐溢出来,她说不出话来,只得竭力点头。
吴泠笑容更深,仿佛是不听话的孩子终于懂事了。她观赏着岚翠的脖颈,因为趴在地上,脖颈悬在空中,像一座桥。
她站起身来,脚踩住了她的后脖颈,手扶着桌子用力之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人的听觉是最后消失的,她知道,所以她最后嘱咐道:“下辈子记得改好。”
吴泠对镜一观,脸上是温和中透着柔弱的微笑,妆容如旧,发丝分毫不乱,她细细看过,没有瑕疵,这才满意了,于是搁下刀净了手,往身上撒了些香水,茉莉花的清香在空中绽放开来。
她出了宫门,唤来宫内的太监,吩咐道:“把里面打扫干净,不许声张。”然后,独自往宴会方向去。进去之前,她把侍卫给的东西袖在手中。
吴泠一来,才算开宴,左右山呼万岁,她不喜欢别人看着她,快步上前一只手扶起郑远,落座后自斟一杯,举杯饮尽。
台下众臣随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泠脸上的笑容真诚和婉,透着满意,这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安心顺意的笑容。她看过台下,闲话家常一般,声音柔柔的:“你倒是听话,让你叫近臣来,就全是自己人。怎么,怕朕与旁人接触,坏了你的事吗?”
她不等郑远回答,便先看向他笑问道:“酒好喝吗?最后一杯酒,但愿还合卿的口味。”
郑远即刻反应过来,掷了酒杯,猝然惊起:“你都知道?!”而后就见段之文带甲士进来,见是他原还有些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