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一笑:“是。”仿佛对皇后充满了感激。
如懿不愿吴泠依附皇后,也不愿有人再被皇后设计,便道:“可否予本宫一观?”
吴泠自然无有不应,她有一种预感,就是这件东西只怕有什么蹊跷。没想到她才进宫第二天,就已经卷进后宫争斗中去了。
那是一个极富丽的赤金手镯,因为嵌满了珠宝所以显得非常俗气。吴泠嫌弃不已,历史上说富察皇后崇尚节俭,没想到也会送这种东西。
对了,她说是太后给的,这么一看,乾隆的农家乐审美原来是母子相承啊。
吴泠心中暗自发笑的时候,如懿已经细细将手镯查看一番,手镯里果然塞满了棕色的丸药。
零陵香。
吴泠面上是恰到好处的不安和茫然,口中好似不自觉一般:“这……”
“这是能令女子不孕的零陵香。”
吴泠吃惊得睁大了双眼,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手绢,猝然站起身来不曾站稳,软倒在黛青怀里,她额头上很快发了汗,面色苍白如纸,手按在心口忍不住得气喘:“我与皇后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我?”
说着咳嗽起来,直咳得满面潮红,她放下手,唇边现出点点血迹。如懿只见她身量瘦削非常,却不料这般病弱,忙唤惢心:“惢心,去请江太医。”
惢心也惊住了,连忙答应一声,小跑了出去。黛青和如懿一同把惊惧交加得头昏脑涨的吴泠扶起。
如懿心中不忍,这哪里是能在深宫久待的人?她命下人端来一杯薄荷蜂蜜茶道:“这薄荷蜂蜜茶能凝神静气、纾解郁气,你快用些。”
黛青谢过后,接了茶盏吹了吹再小心递给吴泠。吴泠把舌头轻轻贴住上颚,安慰着被咬伤的舌头,端着茶盏的手直抖,按也按不住,她好像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力,怎么也不肯放手。
众人一时默默无语,正在这时,惢心领着江与彬匆匆而来。
江与彬正要见礼,如懿便道:“且不拘那些俗礼了,先看看昭嫔身子如何了。”
江与彬忙应下,跪地为吴泠切脉。吴泠喘息着,眉蹙春山,眼含泪意,盈盈动人,她弱弱伏在桌上,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竭力隐忍着恐惧却还是露了形迹。
如懿在一边看着,此情此景,生出不忍之心,暗自责怪自己说的太急了。
在吴泠又咳出两口血之后,江与彬终于切完了脉,他仍跪着,慎重地问黛青道:“敢问姑娘,娘娘平日是否不思饮食、夜不能寐?”
黛青满面焦急:“江太医说的是,我们主儿一年间或许有一月能得好睡,素日里用膳也少,油腻荤腥更是半点也能不见。且不说往日,就是今日到如今,我们主儿还水米未进呢。”
江与彬斟酌着,说:“这就是了,娘娘日不思饮,夜不安寝,故而身子较旁人弱了许多,若是染病,也好得慢,这都是因为娘娘常年忧思过甚,以至积郁成疾,方才惊惧交加以至咳血。”
“娘娘,心病还须心药医,您若能放开心胸,保持心情愉快,此病只需好生调养,不算凶险,您若此后仍是如此,长此以往,只怕。”江与彬小心地看了眼如懿,欲言又止。如懿便道:“江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江与彬说了两个只怕,才低声道:“只怕是,于寿数有碍。”
黛青吓坏了,结结巴巴地说:“江、江太医,您可不要这样说,我们主儿会吓着的。”
吴泠手扶着额头,冷汗淋淋,面色惨白,先请江与彬起身,才微微笑道:“多谢江太医直言相告,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她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如懿心有不忍,坐下来拉着她的手,正夏日里,她的手却那样冰冷,出了汗也寒津津的,如懿勉强道:“哪里就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