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街。
自从来到京都,就一直没消停过,徐丹霞一直没机会踩盘子,此时此刻,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跑,全凭直觉,生怕跑进死胡同里被人给一锅端了。
跑着跑着,就发现不对了,按理来说,京都乃是天子脚下,相当于庆国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怎么这条街这么有风格,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他们跑到了什么不该来的地方?
还真是!二皇子李承泽热衷于与民同乐,但是又不喜欢人,所以每次上街,都要清街。
徐丹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遇见李承泽而开心过,她拉住马,并住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额上,往李承泽那边一划:“二殿下好。”
然后她敲敲马车道:“下来吧,咱们安全了。”说完就坐在马车上直喘气。
李承泽示意谢必安赶走了在后面追他们的人,自己倒了杯水走过来递给她,徐丹霞也不客气,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李承泽观察了一下面前的情况,徐丹霞脸开桃花,呼吸急促,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徐丹霞正要说话,就听扑通一声,她作势要下车,李承泽往后一退给她腾开地方,她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范思辙摔下了马车,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跑出去吐了。
她掀开马车帘子,给范若若递过去一丸药,又跑过去给了范思辙一丸。范若若吃了觉得好受多了,才着手整理衣衫钗鬓。
徐丹霞把鹅抱下马车放在地上,范思辙行啊,这种危急关头,还记得护着鹅,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她朝着李承泽走过去,手背放在脸上给脸颊降温,“刚才范闲去了皇家别院,后脚林珙也进去了,然后。”她顿了顿,“你懂的。”
在李承泽了然的眼神里,徐丹霞给救他们逃出生天还被刺了一簪子的可怜的马儿擦了些药,然后跟着李承泽坐在了桌案前。
徐丹霞舔了舔嘴唇,兴奋地说:“这真是太刺激了!”然后又惋惜地说:“希望范闲和滕梓荆能活着冲出包围圈。”
这一路跑的实在激烈,她的发带本就束的不紧,如今早就松了,她索性就拆下来,青丝倾泄,她揉了揉被坠得生疼的额上的头发。
正揉着,他就接收到来自李承泽的友好询问,“用不用我派谢必安去帮帮范闲?”
徐丹霞将头发拢起,摇摇头,笑道:“不用,毕竟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她扎着马尾,“而且,我都跟他说了,他要是那么干,一定会被打死的,他非不信邪。”
她低头问大白鹅:“是吧?大白鹅。”左右看看又道:“这里的人呢?”
李承泽将桌案上的橘子往她面前一推,道:“我这个人最喜欢与民同乐,但是又不喜欢人。”
徐丹霞手一顿,道:“那他们岂不是一天都不能开张了?你不觉得你有点扰民吗?”
李承泽并未生气,笑道:“你觉不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有点像我朝上的那些朋友?”
什么朝堂上的朋友,那是你的门下,是你的党羽。
徐丹霞一笑,继续扎头发道:“那你觉不觉得你想的有点多?”只听他又道:“更何况,身为皇子,不骄奢淫逸,岂不是不务正业?”
徐丹霞点点头,一圈一圈绑着头发道:“你说的这些对普通皇子来说,很有道理,可是对一个你这样的、你明白的皇子来说,不就是不务正业吗?”
扎好头发,感觉头舒服多了,她舒了口气,晃了晃头,觉得扎的头发松紧合适,心中满意,身心愉悦,人也就理所应当地飘了。
她两臂交叠撑在桌子上,笑得灿烂,看着李承泽的双眼,以便能及时观察他的眼神,道:“有句话我觉得不当讲,但我忍不住,非要讲一下,劳烦二殿下屈尊,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