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睁开眼,看着她呆若木鸡的表情,淡淡的加了一句,“……阿婴。”
我说嘛……怎么可能是想我呢?小叶子长出一口气,但心底里却不知为何又添了一抹莫名的失落。
她搀扶着他走到春风身前,将他拱上马背,便牵着春风回了营帐。她心知昀汐生病乃是大事,也不敢声张。众人见帮主伏在马背上,还以为帮主果然不胜酒力,更有甚者,玩笑说帮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小叶子统统当做听天书,一路将昀汐扶到营帐之中,这才暗中通知了薛炀。
薛炀一听小叶子的汇报,便匆匆跟了小叶子前来。他探手在昀汐脉搏上一搭,随即沉声道:“帮主这是受了极大的内伤。昨日和耶律羲烨作战吃了那一掌,竟然缠绵郁结到现在。帮主真是太逞强了。”
昀汐睁开眼,微微一笑:“无妨,只是一时扛不住,假以时日必能恢复,放心。”
薛炀沉声道:“好在燕金帝国现在退兵数里,帮主也有的是时间调理。”他转头望向小叶子,郑重道,“常近侍,帮主有伤之事不宜外传,包括你的朋友在内,以免引来不必要的祸患。还请你多费心,在侧侍奉照顾。”
小叶子点点头:“是,小叶子一定尽力。”
薛炀想了想,用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小叶子:“这是调理内伤的药方,你每日按方抓药制药,服侍帮主服下。切记,就在御医所也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分批抓药,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记住了么?”
小叶子点头应了,方才送走薛炀。她转回身走回昀汐营帐之中,见昀汐自己爬起身来去倒水喝,不由得气上心头,忙冲过去拦住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病了就乖乖的躺在那里不好吗?为什么还要逞强呢?”
她连推带搡将昀汐架回床上,却被昀汐一把推开:“我不需要别人服侍。你是不是闲得难受?闲得难受就去干活,别在我身边晃悠!看得人恁的心烦!”
他不硬赶她还好,这一来硬的,小叶子立刻就动了气,冷哼一声就把刚要起身的昀汐压回床上,瞪眼训斥道:“不好意思,我只知道你身为帮主,生病不听话就是不负责任!我不是荆婴,天生不懂什么叫温柔和气。我就是个野生野气的让人心烦的野丫头!今日我就是不走了,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你给我乖乖的躺着,不许乱动,不许反驳!落在我手里,就得听我的!”
没想到这丫头横起来的时候居然这么凶蛮……昀汐不由自主倒抽一口冷气,躺在床上拧过腰去,不再看她,心中却柔肠百结——哎,还堂堂天王帮帮主,堂堂昭胤将军呢,倒让个小丫头给呼来喝去。偏偏她一瞪眼一挑眉,自己就没有办法再坚持了,真是造孽。
何况……她留下来陪他,他心底深处只有喜不自胜,哪儿还能想到其他呢?
算了,也许人在病了的时候,意志也会薄弱一点……由得她去吧。
昀汐面墙而卧,听着她在身后来回忙碌不停,一会儿煎药,一会儿烧水,一会儿帮他额头上放上一块冰手巾,马不停蹄直到半夜。他也没有再反抗,乖乖的从她手里喝了药,一双眉眼柔柔的看着眼前忙碌的她,嘴角微微一牵,含笑闭目睡去。
小叶子看着他阖目而眠,听着他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甜很沉,这才深深呼出一口大气。这个人,一味逞强,偷偷去救她也不说,为了救她受伤也不说,害得她现在如此内疚,好像一辈子还不清他的人情了一般。
她收拾好屋里的杂物,眼看得天边渐白,这才伸个懒腰,打算回帐休息。哪知路过云焕帐篷的时候,又被闪身而出的云焕一手揪住。
“干什么啊?”她都快累死了,完全没心情再应付云焕。
云焕本还一脸淡然,见她这般态度,立刻怒火上撞,冷着脸道:“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萧昀汐一道回来?你们两个去野外干什么了?又为什么在他那里呆这么久?”
想起薛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