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的人看待。
他果决地摇头。
宣京是他的战场,但不是他们的。
星央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他又扒了一口饭,没滋没味地说:“那我等将军回来。”
贺灵朝点点头,勾出一抹浅笑说:“好。”
星央看着周围笑闹着吃饭的同袍,说:“就先不跟他们说了……将军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大早。”
“这么快。”
“嗯。”贺灵朝点头说道:“皇帝急令。走快些或许能赶上除夕。”
仙慈关年年过除夕,星央也知道这是大宣最重要的一个节日。他说:“那将军骑着卷日月走,它一定是关内外最快的马!”
他说得认真,他便诚恳地说:“好。”
“我不在,你就是老大。”贺灵朝解下绑在大腿上的小刀,交给星央:“别主动和其他营起冲突,但要是有人挑衅,能打过就打回去,打不过就当没听见没看见。”
星央接过小刀,重重地点头。
“有什么事你们解决不了,就去内城找军师,王约王先生,一定记住了。”
星央听他交待,颇有些伤感,低低应了一声。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娘,就是将军对他最好。而他无法回报娘亲,也无法回报将军。
贺灵朝看出他情绪低落,便换了个话题:“等会儿去跑马?”
星央又打起精神:“好!”
仙慈关两翼城墙北接业余山脉,南连错金山脉,锁着秦甘大地西出、西凉东进的唯一通道,十万大军长年在此驻守,无调令不可擅动。
两山高耸,夹道如深谷,名秦甘道,长达二十余里,最窄处不到三十丈。
大军营地自城关后的山道铺开,盘亘几座山,神仙营在最北边。
贺灵朝和星央各自牵着马,走小路绕到秦甘道上。
有夜巡的军士发现他们,看清人脸后立刻放行。
两人翻身上马,马儿悠然地前行十余步,贺灵朝喝道:“预备——”
话音落,缰绳一扯,两匹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出去。
山风猎猎,冬夜里如钝刀割脸。
两人都没戴头盔,一路疾奔。
只余催马声散落。
仙慈关的城楼上,贺勍和王约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里。
“他还是个少年啊。”
王约偏头看去,高大的男人微微驼着背,眼角眉梢俱是风霜,鬓间已生白发——他也不过四十岁。
二十年前,也是宣京备受少女追捧的如玉郎君。
他眼睛发酸,撇开视线,轻咳一声,说:“早晚要走到这一步的,他自有他的活法。”
贺勍不自觉地摇摇头,终归是我们欠了他。
转身见王约抬手拭眼角,不禁好笑道:“你哭什么?”
“休要乱说!我是风沙迷了眼。”
第二日,晓星未逝,贺灵朝已端坐马上。
饷银尚未清点完毕,押送官不便与他同行,便只有他一人,随行十余军士。
在关内的将领们都为他送行。
“大帅,军师,诸位将军,末将告辞了。”他抱拳道别,调转马头。
贺勍立在原地,久久目送。
出了东城门,踏上秦甘道。
忽听业余山上传来一声声喊:“将军!”
贺灵朝勒马看去,山间黑压压一片人影,寒冬腊月裹着棉袍仍要露出半边臂膊,此刻都向他招手,站在最前头的,正是星央。
“将军慢走!”
是神仙营的混血少年们。
是他的兵!
热血霎时涌上心头,烫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