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羽曦当然是知道,这“他”究竟是何人。听到了东方夜宸在她耳边的低语,席羽曦找了个借口:“王爷去忙便是,羽曦来这王府不久,对这王府还不甚熟悉,想在在王府内四处走走,熟悉熟悉。”“如此甚好”东方夜宸依旧轻声回应,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去。
王府后院,朱红色凉亭,石头桌椅,一墨衣男子,左手执壶,右手拿杯,自顾自地一杯一杯地斟酒,接而又一杯一杯地一口饮下。许是听见了席羽曦的脚步声,他轻轻地将杯盏放于石桌上,抬头看看席羽曦,又低头望望自己手中的酒壶,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羽曦身上。羽曦也看看他,将他眼中的急切与忧伤尽收眼底。“羽曦,我…我想和你聊聊…关于……我们的母亲!”轩墨率先开口。席羽曦没有丝毫意外,轩墨只怕是早就是想将当年之事告知自己了,当然,羽曦本来也是好奇的,母亲离开的那年,她还太小了,关于母亲,她真的知之甚少。“轩墨先生……不,我想,我应该叫你哥哥了吧!哥哥,我知道你在等我!”席羽曦回答着。“哈哈,东方夜宸,雍王爷,他总说我事事操之过急,可终归是了解我的,又见不得我如此着急。”轩墨那张写满忧伤地脸,竟扯出了一丝浅浅地有些维和的笑。席羽曦,缓步走进凉亭,在轩墨身侧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从石桌上自取了一只酒杯,轩墨自是心领神会,举起手中的酒壶,为羽曦斟满了一杯酒,又为自己斟酒,酒快斟满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地,淡淡地说道:“云若离,是母亲的名讳,她是周国公云毅的幼女,也是国公夫人唯一的嫡女,因为她最年幼自幼被呵护得很好,她长的清丽可人,温婉端庄,在我印象中母亲一直是那温温柔柔地模样,纵使我年幼时莽撞调皮,母亲从来都只是循循善诱,教育我。小时候,席玄之还不是这北齐丞相,日子却也小康富裕,他们有我,又来有了你,曾经,我一度以为,我很幸福,也天真地以为这种幸福是永恒的,直到那一年,那时,我才十岁,与母亲一道去城外的静安寺上香,却在回来的路上遭人追杀,我们一路逃啊逃,可我们哪里知道,那条路根本就是一条死路,我与母亲一路被追到了山崖边,纵使母亲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可母亲毕竟是女子,我们女子怎能与那几十上百地死士相抗衡,那其中一名死士,对着我的胸口踢了下去,我那时还太小,只这一脚,我便重重地向后仰去,母亲见状忙赶来拉住我,可寡不敌众,那群趁人之危,一掌劈在母亲的后背,一口鲜血从母亲的口中喷了出来,母亲也从山崖口重重摔下,可她依旧紧紧拉住我。”“难道,母亲就是这样没得?”席羽曦,认真地听着。“当时并没有,我与母亲落下山崖时,我以为我们都必死无疑,可命运就是这样充满着意外,我们在掉落中途,被山崖上新生长的树枝挂住了,母亲一手拉着我,一手紧紧拉住了那细细地树丫。某一瞬间,我觉得我和母亲都可以活下来,可终是造化弄人,新长出的树枝,怎么能承受得住我们两人的重量,眼见着就要有快被折断的趋势。母亲那只拉着树枝地手也不住淌着鲜血,我才知道,在先前打斗之时,被人割伤了手臂,整只衣袖都鲜血浸湿。母亲低头望望我,告诉我说,我的烨儿,你长大了,你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妹妹的,对吧,你要坚强,你也要好好的活着!说完……说完……”轩墨不知何时起,又开始向自己的酒杯中斟酒,那酒杯早以被就填满,溢出的酒便轩墨的手留下,轩墨的眼泪,也止不住地落下,滴在轩墨那骨节分明的手上,一时间叫人分不清,他手上那湿漉漉地液体,是酒还是眼泪。直到整只酒壶里的酒被全部倒出之时,他才将酒壶丢到了石桌上。轩墨并没有抬手拭泪,只任由它胡乱地落下。“哥哥…”席羽曦想出声安慰,可现下的轩墨哪里会听得进去,一字半句的安慰呢?“说完,母亲用尽全力将我的手搭在了那树枝上,她自己便松开了手,尖叫着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