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进始终离他七八步远,身前又有今非缠斗,阻住了王进先杀时寻的可能,却也挡住了时寻的视线。
所以时寻坚持得很辛苦。
高手相争只争一线,王进占尽上风,自然要步步紧逼。
虽然一直趋利避害,却更知道乘胜追击。乘胜追击的结果是拉近了敌我双方的距离。
因此辛苦的坚持没有白费,时寻扣动了扳机。
哗啦啦一声巨响,清脆的枪声混在巨响里,分不清是枪声在前还是巨响在前。
房顶铺天盖地塌下来,埋住了房间里的全部。
倒下的房梁露出雪白的切口,嘲笑着下面的四个人。
因为剑气如电,即切开精气,也切开了整个屋顶。
满地的瓦片四散飞起,撞到周围的墙上变成无数的暗器。
瓦片下跳出一男一女,在空中枪剑交击。
长枪被雪白的剑光缠住,长枪的主人胸口多了一个鲜血淋漓的洞。
手枪仍然偏了一点,没有打中王进的头。
但是王进已经萌生退意。
打进胸膛的子弹被精气缠住,堪堪停在心脏附近,王进心胆俱丧,立刻就失去斗志。
王进从来不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这种程度的伤害对他来说已经超出极限。
那只刚刚伸出瓦片外的枪口随时会向他射击,意味着更大的危险在向他靠近。
王进闪电般刺出十余枪,动用了全身精气。
子弹留下的洞开始向外喷血,染红了全身的衣服。
正午的阳光明亮而刺眼,让打斗的两个人无所遁形。
左近的宅院大门被推开,转眼涌出无数军兵。
大楚禁军布下的埋伏开始发动,长街两面的包围向小面馆合拢。
小面馆里正在捉对厮杀,一对在上面,一对在下面。
下面是时寻和小伙计。
小伙计恢复成夺命的刺客,踩着瓦片扑向时寻。
矮小的身躯速度奇快,眨眼就到了时寻面前。
一把尖刀狠狠刺下,手枪同时冒出火光。
尖刀刺在时寻肩膀,小伙计的额头留下一个圆圆的洞。
鲜血染红了一堆瓦片,鲜血的主人已经魂归西天。
时寻踩住小伙计的尸体,手枪瞄准了残墙上的王进。
枪声再次响起,王进从墙上栽到地上。
雪白的长剑紧随而至,地上的王进突然暴喝一声。
空气里起了一片血雾,长剑抖出一片虚影,血雾转眼消散殆尽。
王进已经无影无踪。
喊杀声和脚步声响在墙外,时寻拔下肩膀上的尖刀,用可怜的精气锁住伤口。
虽然反应没有小伙计快,但是子弹的速度弥补了不足。
尖刀插得不深,所以受伤不重。
今非跳到时寻身边,伸手就抓时寻腰带。
时寻急忙打掉她的手,晃了晃手里的枪:“别急着走,既然开战,那就给傀儡皇帝一个大大的惊喜。
时寻伸手到怀里摸索,转眼掏出两颗手雷:“老婆,敢不敢跟我打赌,看看这玩儿意一个能杀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