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行眸色深沉,宽阔的脊背微微一僵,沉默不语。
空气好似结了冰,霍文渊的眼睛紧紧盯住他。
他加重语气又问一遍,“姜灿,是谁?”
“是我的妻子。”
霍文渊猛一抬手!
桌上茶具乒的一声,碎成一地狼藉!
霍知行紧握拳头,手背上青筋暴突出来。
霍文渊厉声质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女人?”
“如果这次我没拦下这份声明,你是不是真打算把霍家的半壁江山拱手送人了!”
管家佣人都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大气也不敢出。
就连方寒都怔住了。
霍文渊处事向来冷静自持,极少有这样大动肝火的时候。
而今天里面的祖孙俩仿佛两头对峙的雄狮,别说靠近,光是听这声音就让人不寒而栗。
“你名下的资产,股权,基金,包括海外房产和现金,你都要分给那个女人一半?”
“知行,”霍文渊冷冷道,“你究竟怎么想的!”
霍知行舔舔嘴唇,目光清冷而坚定,“不是一半……是全部。”
“你说什么?”
“现在声明上写了一半,是因为她还没有真正成为我的妻子。将来她做了我真正的妻子,我的一切都是她的。”
霍文渊眸光泛着凉意,看了他半晌,眉心紧蹙。
“这么说,你们还没结婚?”
霍知行咬了咬牙。
霍文渊长舒一口气。
他知道飞机失事之后霍知行一直在江州养伤,或许他跟那个女人就是这段时间认识的。
人一旦受了伤,也就是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没结婚最好。”霍文渊淡淡说,“这种女人不可靠,她是冲着你的身份地位才接近你,你最好保持清醒,别中了她的圈套!”
“爷爷,”霍知行声音低沉,“她并不知道我是谁。”
“那就更好了!”
霍文渊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到落地窗前。
“趁现在跟她一拍两散,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这个姜灿非得赖着你,大不了给她一些补偿。让她开个价!”
“爷爷!”
霍知行攥了攥拳头,指甲深深抠进肉里。
他看着霍文渊的眼睛,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这次我回来就是想跟您坦白的,我不会跟灿灿分开。这辈子我只要她!”
“霍知行!”霍文渊怒从中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爷爷,我很清醒。”
“你……”
霍文渊猛然抬手,手却顿在半空中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这就是他一手带大的孙子,引以为傲的继承人。
此刻却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
“知行,”他颤抖着声音,“你真要让我失望吗?”
霍知行深吸一口气,心底也备受煎熬。
但最终他缓缓抬眼,迎上霍文渊寒厉的目光。
霍文渊打算让一步,半晌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就把她接来吧。”
霍知行眉心一紧,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央城这么大,总有她容身的地方。”霍文渊握了握龙头拐杖,“你给她找个住处安顿好,以后你结了婚,每个月也可以去她那几次。”
“只要她安分守己,不闹事,你就把她留在身边吧!”
霍知行怔住,许久冷冷一笑,“原来爷爷是想让她给我当外室?”
“这种女人,当外室也是抬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