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独是那个里丞监守自盗,倒是好解决。
但要是扯上了修柏,扯上了丞相。
这事情就复杂得多了。
一旦让修柏知道了这件事儿和自己有干系,这件事儿就闹大了。
别说任务完不成,只怕是要起反效果。
不过倒是也有好的一点……
【若真当是修柏,麻烦虽麻烦了些,那却更加好办了。】
听到一旁宁淮宴的心声,贺兰棠转过头,望着他的神色里带着一抹讶异。
见他正垂着头用帕子轻轻地擦着桌子边缘上的那一小块尘土。
请问……他这一副根本没认真听的样子,是怎么做到和自己完完全全想到一块的?
“先拿到那里丞吞钱的证据,再会会那个修柏。淮宴哥哥,你觉得如何?”
正在擦桌子的宁淮宴停下手上的动作,望向贺兰棠的眼神似是刚睡醒一般朦胧。
“小姐说好,便是好。只是明日小姐同春水,备好银两,一起去试一试那里丞。只若是那里丞敢再收一笔,便可当场拿下。到时,我便说受了三殿下之意,名正言顺。”
“好。”
翌日一早。
贺兰棠换上了小敖幼时的衣裳,将盘好的头发随便拧成两个丸子,一左一右两边各一个。
屋里连个镜子也没有,贺兰棠推开门打算去水边照照,出门便看见骑在栏杆上晃悠着脚,动作极其危险的小敖。
“小丫头!”
一见到贺兰棠,笑得满面春风的小敖收回一条腿,跳下栏杆。
他绕着贺兰棠,左看看右看看,捂着嘴笑起来。
贺兰棠不自在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你笑什么。”
小敖双手叉腰,“千金小姐装也装不出来穷人样。”
话音落下,他便伸手去扯贺兰棠的头发,虽说动作很大,但却没有让贺兰棠感觉疼。
随后他又从栏杆上抹了一手的灰,往贺兰棠的脸上抹了抹。
又将贺兰棠身上整齐的衣裳都扯得松松垮垮地。
随后抱着胳膊,用满意地眼神上下地打量着贺兰棠。
见她的头发被自己扯得像是小疯子一样,脸上脏兮兮地呆呆地看着自己,他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嗯,不错不错,这回有点像模像样了。”
贺兰棠:“……那真是谢谢你了。”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笑出鸡叫的小敖,走到春水的屋子门前,敲了敲春水的门。
“春水,我好了,我们走吧。”
几人没有马车,只能徒步走到府衙。
路上闻到香喷喷的包子,贺兰棠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过。
下意识地听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又怕耽误正事儿,索性就用手捂着肚子,继续往前走。
背上别这个棍子的小敖转身朝着反方向跑去,转头对着贺兰棠大喊:“你们先去,在门口等我!”
贺兰棠不解望向冲入人群中的小敖的背影,“你做什么去!”
见没有答复,便转过身继续同春水向前走。“春水,你这些日子在这怎么样?可都还习惯?”
春水点点头,不知怎么表情露出一抹娇羞来。
“都习惯的,一切都好。尤其是五叔,人好,待春水又极好。前些日子我日日来找那里丞讨要银子,每每都被轰走。春水觉得愧对殿下,心中难过,平日里也是吃不进去东西。五叔见我难受,虽说手里银子少,但日日都会调换着样式给我做吃的。他读过书,懂得东西也多,若不是没有他的开解,我兴许都已经见不到殿下了。”
“五叔家也曾经是高门大户,从小受过教育的。这事儿不怪你,毕竟如今只是百姓,手里没有握着什么权力。又碰上这种贪官,自然是没地方说理去。哦对了,这是灼灼姐姐给你带的。”
贺兰棠从钱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