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标地点收网,返程分拣,保证海鲜的鲜活度,而一旦捡不完,剩下的海鲜自然都死掉,公司运营这么多年,对任务量自然很清楚,一船人可以轻而易举完成。
一个人,很难。
一旦造成海鲜损失,或许会记过、或许会扣工资。
“可怜他?”
赵船眉毛一挑,随后笑道:“我这都是为他好,锻炼锻炼他,以他现在的专业素质,也就我能要,换个地方第二天就得被开除,给他练成手,从这里离开,也好找工作……”
两人一阵无语。
在可以完成的情况下能称为锻炼,在超出工作极限的情况下,那就是折磨。
赵船见两人都有怨言,也不在乎,故意道:“小崽,我是不是为你好?”
陈红旭赶紧抬头:“是,这是在锻炼我,二位大哥不用担心。”
说完,赶紧低头分拣。
他不是没想过离开,可离开又能干什么?就整个海连的工资水平而言,出海捕鱼最高,三分捕七分险,因为要承担坠海的风险、也要承受暴晒和气味、还要在高温下作业,所以工资高出其他行业一倍有余。
也想过换一家公司。
奈何,哈弗岛规模最大,工资最高且有保障,其他公司比不了。
这两名工人心中一阵叹息,记得第一天看到陈红旭的时候,虽说模样也很狼狈,可依稀还能见到年轻人的朝气、至少长的还像年轻人,这还不到半个月,变成这幅样子。
“听到了吧,他都知道我是为他好。”赵船长呵呵一笑,自己在哈弗岛混了十年才坐到今天位置,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俩也别多看了,他年轻,就应该多干点,更何况,刚刚如果不是我帮忙,网就掉了,应该惩罚。”
两名工人都知道他是在报复,半个月了,每天都是这个程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不打算结束,说再多也没用。
赵船长见两人都不说话,主动道:“你们俩先把渔网装好,装完再歇着。”
两人点点头,把渔网拖到后方没有海鲜的甲板,摊开折叠。
赵船长见没有别人,又走到陈红旭旁边,小声道:“看到了吧,在这条船上,我不想放过你,没人能帮的了,他们只能帮你说话,也不敢得罪我。”
陈红旭没抬头,继续分拣,不过没有刚才的笑容,嘴角颤了颤。
赵船长眼里闪过一抹冰冷,又道:“我家里电视最近坏了,叫人上门维修,说年头太长,没有维修的必要,缺一台电视……”
陈红旭没回话,手上动作越来越快。
他怎么能不明白什么意思?无外乎,自己一直是嘴上赔礼道歉,他不认可,所以才折磨,说电视,就是在暗示。
自己每个月工资一千六,最普通的电视也要一千多,一个月没了。
这个歉,道不起。
“呵呵,你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非常好。”赵船长见他一直不回话,又道:“那就一直这么干,我看你能坚持到哪天。”
拽渔网中间是最重的。
分拣又是他自己。
赵船长见他依然不回应,转身要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冰冷道:“我听说你家靠你自己养家,不知道丢了这份工作,还能不能养家!”
已经没有耐心了,暗示他半个月,竟然还无动于衷,虽说让他干最苦最累的活,稍有报复的快感,可是整天看着他在眼前,也很闹心。
“赵船!”
陈红旭突然开口,咬牙道:“你也知道我家就靠我自己养家,所以,换个条件行么,除了这个,让我干什么……都能接受!”
如果能离开,第一天就走了。
“你有跟我谈的资格么?”赵船长鄙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