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离开的救援现场,也甚至不知怎么回的家,当丁闯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精神仍旧很恍惚,缓了好一会才终于回过神。
他掀开被子,坐在炕沿上,环视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家里房子面积小了点,自己也没有个独立的房间,如果从屋外推门往里走,入眼的就是灶台,再往里这屋子就是集卧室、客厅、饭厅功能为一体的起居室,家里三口人挤在一个炕上,灶台隔壁还有一个小屋子,是杂物间,放农用器械和上学时候的书本用的。
按照上一世原有轨迹,自己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是在两年后,曾经的小康之家已然成为了历史。
假如当初没有赌气离开,就算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过日子,也要比后来“家破人亡”来的更加能接受一些。
“还好,现在我还有机会!”他攥紧拳头道。
忽然,外屋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趿拉上鞋子往外探头,就见炉灶旁母亲靠着门框,腿上摆着铁盆,双手正麻利地搓着玉米。
是母亲葛翠萍。
“把你吵醒了?”
葛翠萍笑着问道,把手中玉米放下:“昨天累坏了吧,饿不饿,妈去给你做饭。”
“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在学校又没好好吃饭吧,妈上午杀的鸡,这就给你炖上。”
“妈!”
丁闯叫了一声,走过去把葛玉梅紧紧抱在怀里。
“妈,我想你了……”
葛翠萍被勒的快喘不过气,昨天就听丈夫说儿子有些反常还不信,如今看来确实不一样,以前哪里抱过自己,多说一句都嫌烦。
拍着丁闯后背,慈爱道:“妈知道你受委屈,没事,大不了这学咱就不上了,干啥都能养活自己,再往后你娶媳妇生孩子,妈给你养。”
丁闯眼圈唰的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窝里直打晃,强咬着牙才没让情绪爆发,他深吸一口气,将抱住老妈的胳膊松开,对她讲道:“妈,这学是肯定能上的,最迟过完年,我相信有关部门肯定得给我个说法的,我这是太久不见你,特别想你而已啦。”
“好,好,好,妈知道。”葛翠萍看着儿子,说道:“妈给你做饭去,这鸡啊,都养一年了,就等你回来吃呢……”
说完,转身走进厨房。
丁毅母亲略微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面对即将来到2001年,丁闯过去虽说一直是条咸鱼,但好歹也是见证过国内经济腾飞的,对哪个行业的发展前瞻性是远超千禧年世界的,要想把日子过好了,荷包必须鼓起来!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掘出来第一桶金!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功夫,大门口忽然传来了轿车喇叭的声音。
丁闯跑过去正准备看看来人身份,就见门缝里探过来个梳着中分的小脑袋瓜,火急火燎的对他说道:“你爸带着市里的领导来看你,你赶紧拾掇拾掇,快点!”
“啊……好!”丁闯风风火火的跑回了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又跑出来门口候着,等着上边的人开门。
“哐…哐…哐……”敲门声响起,丁闯紧忙把门打开,就见老爸身前站着一位国字脸,黑色羽绒服的中年大爷,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眉毛和胡须也失去了昔日的光泽。
和老丁并排站立的是县里宣传口的干部,穿着深蓝色军大衣,还不到40岁的他,头发却已经掉光,脑袋光秃秃得像个皮球。他的前额很宽,额头上清晰的刻着几条深深的皱纹,皱纹里似乎藏着他坎坷的经历和饱经的磨难。
“宋市长,这位就是我儿子,丁闯!”
老丁笑容不多介绍,不过仔细观察,不难发现眉眼间露出的骄傲,中间这位是市里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