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是不是你上周不小心动过里面的药材，然后又没有正确存放，所以……”
半晌，江阮阮才给面前的人想到了一个理由。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原因。
老陈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看了眼江阮阮身边的人。
对上他的视线，顾云川眼底也很是沉重。
“昨天下午，你们离开后，我也准备回去了，却突然遇见了老陈，说要进研究所取什么东西，我也没有多想，就让他进去了，等他出来，才锁的门。”
言下之意，老陈进去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做什么手脚，他是不知情的。
江阮阮心下满是震惊，听到这话，也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顾云川看出她的惊讶，眸底划过一抹暗色，替她问了一句，“说说吧，你进来做什么了？”
老陈心虚地低下了头，声音里也满是歉然，“我……”
说了一个字，老陈的声音又戛然而止，像是无颜面对自己做出的事。
“我对不起你，江医生。”
半晌，老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
这话便相当于是默认了，这件事就是他的手笔。
江阮阮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掐着掌心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昨天下午，老陈到底做了什么，对江阮阮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这间储存室里的可燃药品那么多，作为精通药理的研究员，要想让储存室烧起来，简直太容易了。
她只想知道，是什么驱使老陈做出有损研究所的事的。
老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我需要钱。”
闻言，江阮阮的眉心微微蹙起。
“我儿子生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我在研究所的这点工资根本不够用，所以……”
老陈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听到这儿，江阮阮算是明白过来了。
有人知道了老陈儿子生病的事，并以钱作为诱惑，让老陈做出了这样的事。
想到这儿，江阮阮掐着掌心的指尖又用了几分力气。
“是谁？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老陈儿子生病的事，在研究所里不是秘密。
但对于外人，除非特意调查，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江阮阮只怕是研究所里还有人有外心。
老陈摇了摇头，从白大褂里拿出了手机，“我也不知道是谁，但他给我发了这封邮件。”
说着，老陈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打开邮件给江阮阮看。
江阮阮垂眸扫了一眼。
只看到上面简单地写了几行字，大概意思就是，要是老陈想救他儿子，就要按照邮件上说的去做，事成之后，那人会给他打一大笔钱，让他用来给儿子治病。
至于邮件上的做法，自然就是让老陈点火烧了储存室。
“就因为一封邮件？”
江阮阮气得声音有些发抖，“陈医生，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儿子生病了，需要钱，你可以跟我说，我也是做母亲的人，不可能会见死不救，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帮你找最好的医生，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