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深,这是怎么回事啊?”
愣了几秒,傅薇宁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慌乱,一脸关切地走到了厉薄深身边,装出一副对昨天的事不知情的样子。
厉薄深面无表情地睨了眼面前的人,视线里带着审视。
昨天晚上兵荒马乱,厉薄深只听江阮阮说,小家伙的症状是由细菌引起的过敏。
至于细菌是从哪来的,却没来得及细想。
刚回来的路上,他才有时间细细地回忆了一下。
在傅薇宁到庄园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这女人一到,细菌也跟着出现了。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眼前的女人。
傅薇宁被他的视线一扫,心下猛地一缩,用力地掐了把掌心,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故作无辜地追问,“我刚才听佣人说,家里有什么细菌,应该不是真的吧,家里不是每天都打扫吗?怎么会突然出现细菌?”
厉薄深拧了下眉。
从这女人脸上,他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六年来,这女人当着他的面和背着他时,对小星星的态度不同,他也一样没有看出来。
想到这儿,厉薄深从傅薇宁脸上收回了视线,没有再探查下去。
如果真的是这女人做的,他迟早会查出来。
“星星昨天晚上突然过敏,我带她去检查了,是细菌引起的,而且有传染性。”厉薄深沉声解释了一句。
说完,又意味不明地扫了眼面前的人,“看样子你没有被传染,我也好向傅叔叔交代了。”
傅薇宁猛地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没有被传染到底是好是坏,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星星过敏了?她怎么样了?”
厉薄深淡然地看着她。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星星那边有人照顾吗?”傅薇宁还在硬着头皮演戏。
迟迟等不到厉薄深的回答,她的独角戏也有些唱不下去了,讪讪地说了一句,“她在哪?我去看看她。”
厉薄深扯了下唇,“不必了,星星已经好了。”
闻言,傅薇宁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愕然。
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秦雨菲明明说,那种细菌很难被查到,普通医生光是找病因,都要花不少时间,更不用提后续治疗。
可看厉薄深的表情,又不像是骗人。
这男人也没理由拿小星星的病来骗自己。
傅薇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轻松地对厉薄深笑笑,“星星没事了就好,她从小身体就不好,这次一定吓坏了吧。”
厉薄深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视线在房间里游走。
除了面前的这个女人,还有谁可能是细菌的携带者……
“少爷,处理好了。”
张婶带着佣人们忙了一上午,给整个别墅都消完了毒,过来汇报。
厉薄深颔首,吩咐道:“查一下,这几天都有谁长时间离开过庄园。”
张婶答应下来。
一旁,傅薇宁听到厉薄深要彻查,心下又是一紧,强作镇定地把视线移到了一边,不敢再跟厉薄深对视。
“你去收拾一下东西,我送你回去。”厉薄深转而看向面前的人,沉声开口。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