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厉薄深带着傅薇宁,一路驶出了傅家。
傅薇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还在演戏,垂着眸子抹泪,还不住地哽咽着,希望得到厉薄深的注意。
厉薄深自然注意到了身边抽泣个不停的人,但也不准备说什么。
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傅薇宁跟傅宏信吵架的原因,要是真让他开口说什么,恐怕傅薇宁只会哭的更厉害。
傅薇宁见自己哭了半晌都没有得到厉薄深的一句关心,心渐渐凉了下来,自己止住了抽噎,扭头看向车窗外,佯装失落。
看到窗外的景色,傅薇宁的脸色猛地一变,回过头来,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薄深,这么晚了,我们还不回家吗?”
闻言,厉薄深面不改色地回答,“我给你订一间套房,你先住两天。”
言下之意,便是根本没有打算过要带她回厉家庄园。
听到这话,傅薇宁心下越发地觉得冰凉,硬着头皮想要为自己争取,“让我一个人住酒店吗?”
厉薄深挑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按照郑琳的意思,傅薇宁不过是需要一个临时住处,他能够安排到这一步,已经是看在傅家对他曾经的恩情的份上了。
见他肯定,傅薇宁脸上的表情微僵,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从傅家离开时,不管是她,还是自家父母,心里想的都是计划成功了。
可谁又能想到,厉薄深确实是答应了带她离开,却没有答应要带她回厉家,而是在外面给她订了酒店。
这算什么?如果她需要住酒店的话,她自己不会订吗?
傅薇宁心下满是恼怒,面上却丝毫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强压着怒火沉默着。
很快,厉薄深的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缓缓停下。
厉薄深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回头看了一眼,傅薇宁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在车上坐着不动。
“到了。”厉薄深沉声提醒。
听到这话,傅薇宁才猛地回过神来,勉强对他露出个感激的笑来,转身下车。
下车的瞬间,傅薇宁脸上划过一抹阴翳。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店。
厉薄深直接给她订了三天的总统套房,开好房,把房卡交给她后,便想要转身离开。
不料,傅薇宁却又微不可察地哽咽起来。
厉薄深有些不耐烦地拧了下眉,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还有什么事?”
傅薇宁怯怯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声恳求,“我一直都不喜欢住酒店,而且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送我上去?”
闻言,厉薄深拧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又想到她刚跟傅宏信吵过架,心理脆弱也是正常,便答应了下来,“走吧。”
见他答应,傅薇宁艰难地露出个笑来,又怯怯地低下头,跟在他身后。
在里边是看不到的地方,傅薇宁眼底划过一抹算计。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傅薇宁也一直都安静地没有说话。
厉薄深则是累了一天,现在时间也已经不早,多少有些疲惫,拧着眉放空自己。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