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梯间出来,傅薇宁面上的神色猛地一变,快步走进厕所,自己咬着牙把打着石膏的那条胳膊往墙上轻轻一撞,下一秒,脸上写满了痛楚。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宋媛每天过来探望的时候了,傅薇宁匆匆爬楼梯回了病房。
胳膊本来就疼的厉害,再加上一口气爬了六七层楼,回到病房时,傅薇宁额头上已经覆满了薄汗。
厉薄深正在病房里等着,见她迟迟没有回来,正打算给她打电话,便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薄深,你回来了。”傅薇宁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落寞。
厉薄深不置可否地颔首,“你去哪了?”
刚才看着江阮阮带小家伙们离开,他便去了骨科找傅薇宁,却没有见到人,回到病房,也不见她的人影。
傅薇宁抿唇笑笑,笑意勉强,“我从骨科出来,想着你应该还在儿科,就去看了一眼,可是过去却没见你,就顺便问了一下医生,江小姐的孩子生的是什么病,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闻言,厉薄深也没有多想,淡然地回了一句,“需要帮忙的话,她自然会开口。”
话是这么说,厉薄深却也清楚,除非到了逼不得已,否则,那小女人不会轻易向他求助。
傅薇宁点点头,躺回了床上,“是我多事了,医生也说,那孩子病的不严重。”
就在两人说话时,病房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宋媛开门走了进来,关切地在傅薇宁床边坐下,“今天感觉怎么样?胳膊还疼吗?薄深有没有照顾好你?”
闻言,傅薇宁怯怯地看了厉薄深一眼,抿唇笑道:“薄深把我照顾得很好,谢谢阿姨关心,您每天在医院跟家来回,想必也很辛苦,我的伤也不严重了,之后您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宋媛一脸的不赞同,“这怎么行?我必须要看着你好起来。”
傅薇宁感激地笑笑。
宋媛心疼地摸了摸她胳膊上的石膏,“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你一直躺在病床上,也很闷,我来陪你说说话也不错。”
说完,突然注意到傅薇宁额头上的汗,不由得有些担心,“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是一直在床上躺着吗?是不是胳膊又疼了?”
傅薇宁心虚地挪了挪身子,想要把胳膊从她眼前挪开,低声解释了一句,“我就是躺着有点闷,所以刚才爬楼梯上来的。”
听到这话,宋媛眼底划过一抹狐疑,扭头看了眼自家儿子。
厉薄深眉心微拧,对傅薇宁爬楼梯的事一无所知。
只是,她的说辞确实也过得去。
“薄深没有陪你一起?”宋媛紧接着问了一句。
话音落下,傅薇宁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在病床边的男人,眼神闪烁了两下,像是在帮厉薄深找借口。
宋媛看出她的为难,扭头看向自家儿子,拧眉追问,“刚才薇宁爬楼梯的时候,你去哪了?”
厉薄深拧眉不语。
要是他说出那小女人,自家母亲恐怕又要去找那小女人的麻烦。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