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诊室,便看到傅薇宁裸着半边肩膀,肩膀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
郑琳跟宋媛站在她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医生,“医生,薇宁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医生扫了眼站在门口的厉薄深,才回头向两人解释,“傅小姐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胳膊骨折,得休养一段时间,另外就是肩膀上的擦伤,擦伤面积大,而且有些地方伤口有点深,恐怕会留下疤。”
话音落下,众人均是一愣。
郑琳最先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家女儿肩膀处的绷带,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面积这么大吗?”
医生颔首。
傅薇宁则是面色淡淡地坐在椅子上,面上没有波澜,心下却满是烦躁。
她的确是想使苦肉计,却没想到自己会伤的这么严重。
刚才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跟她说过这话,她也亲眼看到了伤处没有缠绷带时的样子,简直触目惊心。
只是,事已至此,伤是没办法挽回了。
她只恨医生给她包扎的太早,没让宋媛亲眼看到她的伤处,这样,她的愧疚才会更深!
宋媛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听到医生的说法,也已经自责不已,“就没有什么办法能不留疤吗?不管多少钱都行!”
医生为难地看着她们,“办法倒是有,就是要傅小姐多吃些苦。”
“什么办法?”郑琳连忙追问。
医生道:“可以在伤好之后进行植皮手术,我可以给傅小姐推荐医院,绝对看不出手术的痕迹。”
话音落下,郑琳面色一变,“那有什么用?就算做了手术,也不过是把肩膀上的伤遮住了而已,植皮的地方不还是有疤吗?我女儿本来好好的,身上突然多出个疤来……”
听到自家母亲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傅薇宁眉心微蹙,赶忙打断了她的话头,“妈,没什么的,不过就是几个疤而已,又不在脸上,以后我少穿露肩的衣服就是了。”
说完,用余光扫了眼宋媛的表情。
见她这么善解人意,宋媛愧疚不已,“薇宁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放心,我一定负起责任。”
郑琳明白过来女儿的用意,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悲凉起来,“留不留疤的,我倒是没那么在意,我在意的是薇宁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身上又留了那么大的疤,别人肯定会介意,到时候,薇宁可怎么嫁人啊?”
说着,眼眶竟渐渐红了起来。
傅薇宁心下松了口气,面上故作轻松地安抚母亲,“您别担心,我相信,真正喜欢我的人是不会介意这些的,就像我……”
说到这儿,傅薇宁下意识地看了眼一旁的宋媛,面色变得苦涩起来。
后面的话她虽然没说出来,但众人也都心知肚明。
就像她喜欢了厉薄深多年,不介意他始终不把她放在心上一样。
宋媛眼底满是动容,回身看了眼自家儿子,语重心长地吩咐,“薇宁是因为我才会受伤的,这段时间,你要代我好好照顾她,就当是替我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