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2日,星期三。
李观棋从洁白的被子里爬出,洗漱之后,拔下了插在床头的手机,起身开门。
走廊里铺了褐色地毯,踩上去软软的,目光扫过一扇又一扇房门紧闭的客房,走廊尽头的小窗外,阳光明媚。
这是服务区的快捷酒店。
昨天晚上两人研究了好半天才成功“破门而入”。
他迈步走向对面的房间,抬手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没人回应。
这不要紧,领班卡在他身上,昨晚他们将这个酒店的前台翻了个底朝天。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暴力开门……用凤凰的话来讲,能打开,锁不上。
将领班卡贴合在电子锁上,一声电子音响起,门锁应声开启。
他推门而入。
三十多平的房间内,窗帘紧闭,洁白的床单有些凌乱,两米宽的大床上没有人,长袜和马丁靴安静的躺在地上。
床头的数据线扭曲蔓延,尽头没有手机。
好在黑色的包包还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让他心里稍稍放松。
空气中弥漫着稍甜而又冷冽的气味,不大的圆桌上散落着还没来得及盖上顶盖的不知名香水。
李观棋拉开窗帘,阳光依旧。
窗外,远处的高速公路上依然没有车辆经过,停车场里的货车凌乱停靠,极目远眺,可以看到那台红色的保时捷。
他坐在沙发上,手指伸向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仅有13.3英寸的显示器亮起,提示输入密码。他目光下移,网线插在电脑上,可屏幕右下角的网络图标没有亮起。
又是一声电子音响起,房门打开。
凤凰穿着拖鞋,领着大包小包推门而入,见他坐在沙发上,说道:“别看了,没网。”
“你干嘛去了?”
“我去车上拿护发素和身体乳……化妆包还有要换的衣服,顺便研究了一下加油站。”
看着她稍显暗黄的素颜,李观棋有些无语。“我昨天晚上不是帮你拿过了吗?”
凤凰把手机丢在床上,说道:“你拿的是卸妆水。”
她将灰黄的短发撩至耳后:“我洗个澡,你去一楼吧,有个烤肠机,多烤几个脆骨肠,我等下去找你。”
“行。”李观棋点头之后,出了房门。他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凤凰竟然还有心思洗澡。
至于自己洗漱……纯粹是因为有个漂亮妹子住在对面。
身后传来喊声:“二楼有生活超市,你看着带点零食,如果有束发带帮我拿一个。”
李观棋漠然回头:“是皮筋吗?”
“是束发带啊,发箍啊,洗脸的时候往头上戴的那个。”
“哦,我知道了。”
他想起自己好像是在家里见过这个东西,老妈用过。
半个小时后,李观棋百无聊赖的坐在烤肠机前,扔掉了第八根竹签。
他想拿起手机给凤凰打个电话,才想起没有信号的事,原本集万千功能合一的手机突然像是变成了板砖,他拿着手机无意识的滑动着。
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打开备忘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凤凰走丢了,高速上没有一辆汽车,服务区同样空无一人,没有网,好在有电。
整个服务区的东西任由我取用,不用付钱的感觉真好。
可凌晨我才意识到,麻辣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做,金汤肥牛米线的汤竟然是熬的……好怀念劣质速食调料包。
网上应该可以买到,可惜没有网。就算有网,也不一定有快递员送货上门。
距离最近的是定市,也不知道城市里有没有人,如果没有……
其实脆骨肠挺好吃的,尤其是需要自己加工食材的时候。
凤凰很乐观,她觉得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