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久久没有回应，他举着手机放在耳边，画面像是定格了一样。
隔了一会，他好像稍稍放松了下来，缓缓的往后靠着椅背，抬头看向她病房的方向。
程希予语气轻松的调侃道：“大神，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离“嗯”了声：“惊喜。意外。”
程希予：“……”
很棒！
顾大佬在敷衍她这条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
程希予清了清嗓子，像是随便聊天一样说道：“大神，这么晚了，你吃了没啊？”
“吃了。”
“哦，我也吃过了，我妈今天给我熬了鸡汤，很好喝。”
“嗯。”
两人安静一会，程希予絮絮叨叨的问道：“大神，什么时候吃的啊？都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饿吗？我上次在便利店的时候遇到你，你就在吃夜宵，你是不是有吃夜宵的习惯啊？”
顾离很轻的笑了一声，悦耳的声音伴随着夏夜的凉风顺着电波传到她的耳边，听起来温柔而缱绻。
他温声回道：“六点吃的。现在还不饿。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程希予讷讷的“哦”了声，她想，今晚的顾大佬可真耐心，竟然对她有问必答。
她努了努嘴：“好吧。”
“嗯。”
程希予在努力的找话题聊：“那上次呢？是因为没有吃晚饭吗？”
顾离说：“不是。”
程希予“啊”了声：“那是一时兴起？”
“也不是。”
程希予疑惑：“那是为什么啊？”
顾离沉默了一会：“因为看到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太孤单了。”
清冽的声音丝丝缕缕的盘旋在她的耳蜗里，程希予的指尖一颤，她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
所以，他上次是专门在等她吗？
程希予轻咳了声，慌乱的转移了话题：“大神，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那边安静了一会才回道：“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啊？”程希予顿了一下，“是因为学校的事吗？”
她抿了下唇，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我听小李子说了，说你可以回家玩几天，好幸福啊，都不用早起上课了。”
顾离笑了声：“听你这么一说，那确实很幸福。”
程希予嘿嘿的笑了声：“是吧，我也觉得，我这几天也不用去上课，我也好幸福。”
“所以啊，你就不用觉得烦恼了，就当是学校给你放了几天假，让你好好休息几天。”
“嗯。”顾离声音温和的回道，“好。”
他们这一问一答倒也和谐，程希予觉得顾离今晚格外的有耐心。
她仰头望了望天，万千繁星闪烁，为漆黑的天幕点缀了璀璨的光。
她动了动唇，终于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大神，你现在在家吗？”
顾离顿了一下，“嗯”了声：“怎么了？”
程希予笑着说：“你感冒刚好，今晚再吃点药吧，防止复发。那个药我放在你厨房，你去看一下。”
安静了一会，程希予又问道：“看到了吗？”
“嗯。”顾离回道，“看到了。”
程希予笑了声，大神也是个会说谎的人呢。
她说：“那你回头。”
我就在你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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