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予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毕竟顾离现在都愿意敷衍她了！
可喜可贺啊。
就是脑壳疼。
顾离懒散的靠在车座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着皮质的座垫。
他闭了闭眼，程希予和季晨安面对面站着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修长的手指被他捏的发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血液里的邪恶因子，再睁眼时，眸底的晦暗和阴鸷已经被他隐藏在心底。
他隔了好一会，才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刚刚和季晨安聊了什么？”
“啊？”他突然出声，程希予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季……”
程希予顿了下，她记得上次她提起季晨安的时候，顾离突然阴沉了下来。
“你说他啊。”程希予最终换了措辞，“没聊什么啊。”
要是他再晚点来的话，说不定她就知道一些很隐晦的事情了。
可惜了。
下次再找季晨安问一下。
顾离没再说话，程希予珉了唇，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顾离随口一问。
毕竟他们俩人水火不容。
她的手机响了许久，是她家里人给她发的，她如实的回复了。
程慕林说医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她去了会有人来接应，他和程慕楠现在已经去往医院的路上了。
她回了句：“好。”
眼睛却忍不住的湿润了。
前世，她不是程家的亲生孩子，养父母却将她作为继承人来培养，自然遭到了公司元老的反对。
她每天不是被追杀，就是在被追杀的路上，一辈子都活在利益的深渊里，活在没有盼头的水深火热中。
不是每次她都能那么幸运的安然无恙的逃离险境的，受过伤，流过泪，好几次差点没了命。
但对养父母来说，她只是完美的继承人，只要能活着就可以了。
她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入耳的却是养父母在商量是否要放弃她这颗“棋子”。
养了十来年的女儿，不过是棋子。
当真可笑。
更可笑的是，上一世，这一世，竟都为了活命活得像条狗一样。
命运这种东西，可真是喜欢捉弄人。
每一世，她的命都不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不过，这次好歹有了关心自己家人了不是吗？
她仰了仰头，将眼眶里的泪水逼进了眼里。
顾离望着车外，安静了好久，久到他眼里的戾气消失，久到程希予以为他不会再提起刚才那一茬的时候，他突然说道：“程希予。”
“啊？”程希予冷不丁的吓了一跳，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才转头去看顾离，“怎么啦？”
顾离依旧望着车窗外，如果不是确切的听到他在叫她，他这架势还以为是她出现幻听了。
隔了好一会，她才听到顾离说道：“你…可以不可以离他远一点？”
“嗯？”程希予愣了下，踌躇了会才问，“你是说…季晨安？”
顾离没说话，程希予当他默认了。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问道：“为什么？”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都叫她远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