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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蓉见朱雨深上来了,她躺了下去,背对着朱雨深问道:“刚才你那个同学老是提什么露露,露露的,她是什么人?她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朱雨深心头一惊,不过他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他说:“噢,那是张聪的一个同学,是他以前追求过的女人。现在病得不轻。她正好是我一个学生的姐姐,所以张聪就在我面前提起了她。”
肖蓉说:“哦,原来是这样!后面我好像听到你们说什么王担宝娶了一个得了绝症的女人,是不是她呀?”
朱雨深答道:“不是。王担宝的那个已经不在了。”听到这里,肖蓉颤抖了一下。朱雨深赶紧从后面抱住了她,说:“这叫红颜多薄命啊。”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
转眼之间到了四月下旬,朱雨深和肖蓉各自提前向单位请假。他们的婚礼安排在五月一日,所以假期就从前两天算起,共十五天。
四月下旬,朱雨深休一个双休日后,还有几天的课要上。这期间,他们还要参加大刘的婚礼。婚前,朱雨深还得去趟姑姑家,事情安排的满满当当的。所以这个双休日,朱雨深决定回自己的老家一趟,上一下父亲的坟。马上要成家了嘛,他应该告慰一下在地下的父亲。想到这里,朱雨深又觉得还要去母亲那里一趟,告诉她这事。至于她来不来参加婚礼,就随便她了。
周六吃过早饭后,朱雨深在镇上就买好了纸钱,放在车篓里。然后跨上自行车,快速地向自己老家所在的地方骑着。
早上的阳光还很灿烂,然而到了中午时,天就阴了下来。江南的雨说下就下,这让朱雨深比较着急,他加快了速度骑车。赶到墓地后,天空已下起了小雨。朱雨深用伞罩着纸钱,点了火,这样才顺利地把纸烧了。
继而他又折回村子里。看到村口那户常年在外的人家的屋子倒了一方墙,让朱雨深的心口一沉。他快步走到自己家屋子跟前。这个他生活了近二十年的青砖瓦房的四壁已爬满了青苔,屋子周围的茅草已长到一米多高,屋子都不好进了。朱雨深有很长时间没回来了,他在屋子前闭上眼睛,听着从屋檐上往下滴的水声,他沉思了好一阵子。
以往那些琐事的片断不断交错地呈献在他的脑中。他最终没有进屋,因为这时雨渐渐小了,他决定再骑快车,赶到母亲家那儿去。他走到村边那块大菜地,那景象让他吃了一惊。那块村上人共有的大菜地已彻底荒芜了。这里杂草丛生,已见不到一株菜了。
若干年前,这里可是一片绿油油的。什么蔬菜、瓜果都有,一年四季都充满诱惑力,白天都能看到有人在这儿忙碌。而如今……他感觉鼻子酸酸的。这种变化让朱雨深一时适应不了。他知道村上的人能出去的都出去了,留下来的人也做不动或没精力去种地了。村上也是一片死寂,几乎看不到一个人。静静地只能听到雨声。
不知从何时开始,朱雨深就已经变得多愁善感。今天回来一趟,他触景生情,眼里全是雨雾,以致于他推着自行车走了好长一段。过了中午时,他走到了一个行政村村部所在地时,雨停了。这里的马路两边有好多家商店。当他看到一家包子店时,就买了三个包子,当作中饭了。吃完后,他的情绪稳定了,就骑上车,朝母亲现在的家骑着。等他骑到赤水河河埂上时,这里的空气雾蒙蒙的,雾气似乎是从那盈盈的河水中涌上来的。
那宽宽的河床中已弥漫着雾气,很快就看不到河水了。这条赤水河发源于赤镇的山区,一路与长江平行东流,到黄镇这里已是比较宽的大河了。朱雨深去母亲家,得先从赤水河的一段河埂上顺流而下。
河流在一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