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山?怎么就她死了?你还活着?”吴师叔站了出来,斑白的胡须随着晃动。半眯着的眼珠里掩盖不住的杀意。
“掌门之仇,师姐之仇,师叔可曾放在心上?”
山凝扬起细长的脖子,将要出来的眼泪又憋了回去,摸了一下眼睛。
“哼!”
“真是可笑啊。”
“谁人不知吴师叔是逢乱必躲啊,真是祸害活千年。吴师叔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掌门之位就不劳烦你老人家了。”
“至于我为什么没死,我恨不得替鸣晨师姐去死,你能让我如愿吗?”山凝瞪着大眼睛,大颗的泪珠在说道“鸣晨”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滑落。
“你......”吴师叔手指指着山凝,“门派逆子,今日我来清理门户。”
长剑出鞘,朝着山凝的脖颈而去。剑气激起山凝的长发,白色的衣袖飘起。
笛声悠长,杀意四伏。
黑发狂舞,看客们皆是倒退一步,捂住了耳朵。
“各方神灵,听我诏令,如有所求,以命相抵。”山凝口中发出呢喃,周身黑雾缠绕,笛声狂躁,数鬼狂啸,顷刻间,黑雾化作一柄实体剑,穿透了吴师叔的胸膛。
黑雾消失,众鬼散去,天地之间,骄阳重现。
吴师叔两眼惊恐,手里还握着剑,身体软塌落地,“砰”的一声。
“你这是何意?”门派之人皆是拿起武器。
“立鬼契?”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
人鬼签契,各取所需,鬼留人界,需要滋养,人活人世,所求不得,修炼诡法,召唤亡灵,共居残体。
“毕姑娘,这道可修不得啊!后果极其惨烈。”一个爱慕毕山凝得公子说道。
毕山凝睁眼,怒瞪,公子骤然心中悚然,立马噤声。
“还有谁要和我争这掌门之位吗?”毕山凝说着,笛子握在手里,看着那些想要反对她的人。“若有异议者,死。”
此话一出,笛月派的人皆退后几步。
笛月派弟子中有一个人颤颤巍巍扔掉剑,匍匐在地,“参见掌门。”
越来越多人跪倒在地,“参见掌门。”
......
“诸位也辛苦了,今日暂时在我派中歇下,等明日大典过后,再走不迟。”毕山凝说着,和各派弟子熟络起来。
“恭喜恭喜......”
“恭喜毕掌门。”
......
白苍回到门派之中。
“跪下。”
白苍跪在地上,“你知错不知?”白青松扔掉手里的医术,鞭子抽在白苍身上。
“徒儿不知。”白苍咬着牙,跪在自己父亲碑位前。
白青松用力挥动着鞭子,“你是不是亲眼看到刘薏仁杀了梁丘鸣晨。”
“徒儿不知。”
当时白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毕山凝一手挥在刘薏仁脸上,而刘薏仁的佩剑握在手中,滴着血,而梁丘鸣晨躺在地上,两人浑身皆是血。
“你当时为何要带他走?”
“你知不知道,这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苍儿。”
白青松看着白苍血肉模糊的后背,扔掉鞭子。
“白苍知道,但是当时我要是不带他走,他就是死路一条。”
“师尊,我不相信是他,而且梁丘鸣晨身上的剑法也不是刘薏仁所贯用的,况且,他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师尊,这一切都太不合理。”白苍眼中浮现着鸣晨身上的伤口。
门外有人敲门,说是羽凡师兄传信回来了。
“去后山避过,三月为限,想清楚以后再出来。”
白青松扔下一句话之后,便出了房间。
白苍对着滴水的山洞,静心打坐。
恍然间,他看见刘薏仁浑身是血,被毕山凝挑在剑上。
槭桦林。
树木茂盛,刘薏仁刚从山下打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