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良善眼眸低垂,内心也显得很是痛苦地道:“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酒店正在开慈善拍卖会,大堂里进进出出,唯有一道身影吸引了韩策的视线。那道身影急切地推开会客厅的大门跑出来,是个女人。
称之为女人又言之过早,年纪顶多二十出头,脸上干干净净的不施粉黛,看起来似乎不是汉族人,五官很深,浓眉大眼鼻梁挺,鼻头上有一颗俏皮的痣,并不全是硬气,可能有一半汉族的基因。
一头黑长的头发自然地披在背上,发尾带点自然卷一样的大卷。巴掌大的脸上因为疾跑泛着红晕,一双深邃的眼更是透着与年纪不符的冷漠和慌张,几步一回头地看向身后,仿佛在被什么人追赶着,或是刻意回避某些人。
站在大堂,女孩目光冷清地辨别方向直奔出口,白色的针织衫搭配栗色针织裙,外头套着一件白色的及膝的棉服,帽子上有一圈张扬的毛,不知道是冷还是热,偏偏露出一截光洁细长的小腿。
韩策正坐在车上等电话,从车窗望出去只消一眼就将人从头看到脚,他是犯罪心理学家,可能是职业病,在看人时,很喜欢以解剖式的角度去观察。
好比此刻,他看的是外表,打量的却是内在。不符合年龄的冷情,大部分源自于出身和经历,秒断定眼前的女孩有故事。
不过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收回视线,韩策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眼睛继续看向没有动静的手机,他怀疑自己是被人放了鸽子,大老远被叫到这里谈案子线索,结果只能等在酒店外。
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大人物,不按秒钟算钱收费,但有多少人找上门都见不到他人,现在却在这里被浪费十五分钟有余。
再给对方一分钟,还不回电,他就会离开,多一秒都不给。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正当他数到二十八秒时,酒店大堂的女孩已经推着旋转门跑出来,四处扫一眼,短暂的停顿时间,大堂里三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跟着冲出来。
女孩不假思索拔开腿直奔过来,他直觉是奔着他的车来的。这里没有停车位,周围没有其他车,他的车能停在这是因为和老板相熟给他开的后门。
没等女孩靠近车身,三个保安已经追上来,其中一个微胖男人毫不客气地拽住女孩的胳膊向后掰去,她反应极其敏捷,应势向后屈肘,胖男人没有防备胸口被那么一撞,猛地抽气呼痛放了手,旁边矮个子的保安嫌弃地推开他:“平常怪能吃的,连个女贼都控制不住?”
胖子忿然作色:“你,你,不知道,她,她力气,多大……”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竟然是结巴,矮个男可不管那些,上前抓住女孩的帽子,女孩再次灵活地左侧身,矮个男扑了个空,手指抓下一撮帽子上的白毛,另外一个脸黑黑的保安意识到眼前的小姑娘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多了个心眼从腰间抽出甩棍,出其不意地抵在女孩的手臂:“偷了东西还想跑,你到底什么人?!”
女孩眼角微垂落向空无之地,字正腔圆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东西了?”
胖子捂着胸口见势头落在己方,大喊:“不是,你,你跑什么,还不是,做贼,心,虚,跟我们,回,去配,配合搜身!”
“有搜查令吗?现在的流程算人身威胁?”女孩不卑不亢地回应着,并没有因为手臂上的威胁露怯。
黑脸男被她飙出来的专业词唬得一愣一愣的,甚至要收回甩棍,胖子可不在乎这些,又不是吃素长大的:“你,你别,别想跑!”
女孩转过身,双手抬高白色的棉服跟着抬高一截,由此韩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柔中带着点媚气:“刚刚在拍卖会上有人喊钻石不见的时候,包括我在内共有五个人起身三个人摸了自己的包,两个人从侧门溜出去,你们为什么只盯着我而不是问他们?”
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