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百乐街别墅小区,C07幢。
陈炎听闻了儿子的遭遇后,今晚也是很早就回到了家里。
陈家洛将今儿下午李香兰找到自己的事讲了一遍,随同他一起回来的打手也表示这个叫李香兰的女人确实不正常,古怪、阴沉、而且就对方走路时差点被车撞上时的样子看来,似乎就想个不要命的疯女人。
听完这番话,马邦德眉头紧锁,他深深知晓当一个人连命都可以豁出去时,那将是一股多么巨大的能量,但李香兰到底是不是这样一个女人,他现在还不敢确定。
人们害怕权贵阶层,是因为人们对权力与金钱那种与生俱来的畏惧。而真正当一个人连自己的性命都可舍弃时,两者带来的恐惧便不能再对此人造成任何阻碍。更何况李香兰那种自幼孤儿,与妹妹相依为命的女人,若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要与陈家洛同归于尽的话,后果必定实在可怕至极。
马邦德示意打手先行离开,随后又让陈家洛去了楼上,此时客厅中只剩下自己与陈炎二人,低声道:“董事长,这件事是我没考虑周全,我当时只想着让家洛正常上下班,以好打消警察那边的疑心,忘记了把这个女人考虑在内。”
陈炎道:“老马,这事不能怪你,但我现在确实很好奇,那个叫李香兰的女人,她为了替妹妹报仇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
马邦德思忖道:“关于这一点还不好说,但我上回在公安局见到那个女人时,她竟然连警察的枪都敢抢,以我估计……她恐怕会成为最麻烦的那类人。”
陈炎自然知晓对方口中“最麻烦”的那类人,于是又问道:“如果她真的是那种不要命的疯女人,你打算怎么办?”
马邦德没有作声,只是拿起笔在餐巾纸上写了一个“逃”字。
陈炎知道对方的意思是让陈家洛逃去外省或者逃去国外,但他还是摇摇头道:“不妥,家洛已被警方限制了离境,况且若让外人知道我们陈家因为一个疯女人就把儿子送了出去,今后恐怕就会沦为了别人笑柄。”
马邦德想了想,认为对方说得在理,于是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杀”字。
沉默过后,马邦德将这两张纸巾揉碎吃进了口中,继而道:“漠北市藏龙卧虎,况且还有很多警方都不知道的地下黑市,虽然李香兰这个人现在闹不出什么大动静来,但难免时间一长,她会找到某些路子。”
陈炎清楚地看见马管家在说话时,用手比划出了一个“枪”的手势,瞬间明白对方这是在提醒自己,若真的给李香兰充足的准备时间,说不定对方连黑市上贩卖私枪的那些人都能联系到,毕竟那些亡命徒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谁给钱,就卖私枪给谁,谁能给更多钱,那些人甚至能为对方卖命。
“不行!”陈炎摇摇头道:“老马,到现在为止,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不能让你再背负更多了,况且事情还未必会到如此地步。”
马邦德摘下眼镜擦了擦,低声道:“董事长,说句您老人家不爱听的,现在我和家洛既然已经趟了这趟浑水,那必然要永远背负着某些东西走完一辈子,只不过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再把你也拉下水了。毕竟你也知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如果马啸还在的话,我相信他也会支持我这样做。”
听到马啸这个名字,陈炎心中顿时陷入了回忆。
那还是在十年前,自己的公司初成规模时,马氏父子还是自己手下的两名金牌打手。却不料就在某一天,敌对帮派闯来了十几名手持砍刀的混混,将自己几人团团包围,虽然自己最后与马邦德成功逃脱,但对方的儿子却在保护二人撤离时永远把命留在了那里。
从那之后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马邦德的老婆离婚后远嫁离开了漠北。而第二件,则是陈炎从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