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城门、角楼,大名府城池之内的房屋、街道等等均是一片血色,墙上的鲜血顺着雨水流了下来,汇成了一条小溪,向着四面八方流去,鲜血在雨中是永远不能冲刷干净似的,一直嘀嗒嘀嗒着流着。
冀州城墙之上挂着上万颗头颅,面目扭曲的头颅用草绳栓在了城墙之上,流干了血的头颅呈现出瘆人的惨白之色,一些刚刚挂上去的头颅被斩断的颈脖之下仍是一滴一滴在流淌着鲜血,城下之下的护城河之中起起伏伏、重重叠叠的堆叠了无数无头或有头尸体,此时已经使护城河之水断流了。
“世子有令,冀州之人不迎王师反而从贼,皆斩!。”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的一名常山将领冷冷的下令道。
慕容炽的将令便是冀州的匹夫、匹妇不可留。
上千个常山士卒接令后,挥刀将向被捆作一团、跪在地上的上千个男男女女砍去。
片刻间,鲜血迸溅,又是上千颗人头落地,将整个冀州渲染的更加恐怖,一些常山士卒的数炳大刀都砍钝了,砍出了无数个缺口,常山士卒不得不用锯齿般的大刀,像锯木头般的将一些冀州军民人头锯下。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果然,没过多久,慕容炽便下了屠城令,竟许常山军屠城三日,冀州城中的军民也就十不存一。
慕容炽竟将心中的仇怨发泄在了冀州军民身上,而诱因却是,除了他家人被害之外,另外的就是慕容炽收到了幽州城外四千余兵马被坑杀的消息。
慕容炽心中的戾气更盛,若是攻下幽州城池之后,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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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有客求见。”
此日,慕容炽正于帐中闭目养神之时,一名侍从进帐禀报道。
“何人啊?”慕容炽闻言睁开双眼,诧异的问道。
“齐王慕容盛、东海王慕容弘的使者。”侍从答道。
“什么?”慕容炽闻言浓眉皱着,抚摸着浓密的胡须,眯着眼睛问道。
汝南王慕容雄、齐王慕容盛、东海王慕容弘,三人均是先帝慕容熙之弟,慕容晴使慕容雄攻入左贤王府,慕容炽当然将慕容雄恨之入骨,所谓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恨不得将这三兄弟斩为肉泥。
汝南王慕容雄、齐王慕容盛、东海王慕容弘,为慕容熙同父异母之弟。
“来人,鼎镬侍候!”于是慕容炽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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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世子、恢武将军炽有请!”
中军帐前,一名帐前侍从官挎刀而立,立于帐前,大声唱道。
“嗵...嗵...嗵...”
“吼!吼!吼!”
百名赤膊大汉,立于帐前,提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杖,一边敲击着地面,一边低吼。
千余雄壮武士,铁甲裹身,只留一对眼睛在外面,分左右侍立,虎视眈眈的看着齐王慕容盛与东海王慕容弘的使者来到帐前。
军帐之前,众武士之中,则立有两个大鼎,三足圆形青铜大鼎,其下燃起了熊熊大火,不断“噼啪”作响;其内架着油锅,沸油冒着白烟,“咕噜,咕噜”的,令人胆战心惊。
三足圆形青铜大鼎,鼎口大得足以装得下小牛犊,更不要说两名齐王慕容盛与东海王慕容弘的使者了,被丢进去,连骨头渣渣都不会剩下。
“宏明兄...”慕容炽摆下如此阵势,齐王慕容盛的使者秦运道早已被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发软。手扶在了东海王慕容弘的使者伍铭志的身上,几乎是被他拖着而行。
“虚张声势罢了。”伍铭志丝毫不惧,昂首挺胸而行。
“来者何人?”慕容炽浑身披挂,坐在一张宽大的胡椅之上,双手杵着腰刀,虎视眈眈的盯着伍铭志与秦运道问道。
“东海王座下记室伍铭志!”伍铭志甩开秦运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