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不恨大单于。”燕内宫之中,燕帝慕容熙说起往事,皇后慕容晴面无表情的,淡淡的答道:“这是芷儿的命,也是他的命。”
“这么说,你仍是在恨我?”慕容熙闻言冷冷的问道。
当年那件事情,确实是慕容熙做得有些太过分了,抢了人家的女人,还将他残酷处死。不过慕容熙并未后悔。
天下都是慕容熙的,天下万物也是慕容熙的,当然包括天下的臣民,慕容熙想让谁死,谁必须去死,想让谁活,谁就可以继续活着。
生杀大权,尽掌我手,这就是皇帝,这就是寡人。
“臣妾不敢。”慕容晴低眉顺目的答道:“陈年往事了,大单于今日为何忽然提起此事?臣妾早就忘记了。”
“哦,是吗?”慕容熙闻言看着慕容晴,想分辨她这句话的真假,可慕容晴神色平淡,坦然以对,根本是看不出来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右贤王为我大燕肱骨之臣,功勋卓越。”良久之后,慕容熙又说起慕容望之事:“他走后,朕却未给右贤王修座陵墓...”
“芷儿...”慕容熙随后看着慕容晴说道:“右贤王与我慕容熙的情义之深厚,世所罕见,他无论生前、身后,都将右贤王之荣耀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且不管世人如何议论,朕从始至终只认定右贤王是我慕容熙的亲人。”
此时此刻的慕容熙看上去竟颇有几分沧桑与寂寥之意。
“嗯,大单于,家父生前也常提起此事。”慕容晴忽然抬头望向了慕容熙,淡淡的说道。
慕容熙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慕容晴也是沉默不语。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此时两人各想各的心事,偌大的宫殿之内,又是变得静悄悄的,安静得令人不寒而栗。
“哎!”慕容熙随后长叹了口气,起身望向了窗外,看着窗外宁静、清爽的夜空,心中又陷入到了深思当中,在想些什么,但眼睛却并没有闲着,仍然盯着窗外看。
慕容晴也没闲着,仍跟着慕容熙的目光朝着窗外望去,看着看着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耐人寻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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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来了?”燕皇后慕容晴见大燕国大祭司萨莫进入宫殿后,微笑着问道。
“慕容晴,何事召我前来?”深更半夜的,萨莫被慕容晴请下了万灵山,来到着燕皇宫,便极不耐烦的问道。
“深夜打搅了国师,请恕罪。”萨莫直呼慕容晴的姓名,慕容晴却不在意,反倒是赔罪道:“深夜请国师前来,是请国师替晴卜上一卦。”
萨莫直呼慕容晴的姓名,也并非是对她不敬,而是萨莫一天到晚的鼓弄他的巫术,已经鼓弄得神魂颠倒了,眼中除了巫术,几乎别无他物。同时萨莫为地道的鲜卑人,也不知许多礼法的,也是不在意礼法的。
慕容晴当然知道萨莫,因此他使用敬语也好,不使用也罢,慕容晴并不会与他计较的。
“哦,你想卜何事?”萨莫闻言问道。
“当前事,问吉凶。”慕容晴答道。
当前何事?萨莫精研巫术,虽精研得神魂颠倒了,但他并非到了痴呆或神经错乱之地步...闻言站在原地,看着慕容晴,心中大概已知她想占卜何事了,于是对慕容晴问道:“你可准备妥当?”
慕容晴闻言点头,便命下人们将早已准备妥当的占卜之物抬了上来,就摆在了宫殿之内。
“本国师施法,闲人告退,皇后慕容晴你也是。”萨莫似乎对慕容晴准备的占卜之物不满意,于是取出自己的法器,什么祖神偶像,什么日、月和大雁、布谷鸟等木制模型,什么神鼓、鼓槌、腰铃、铜镜等等后对慕容晴等人说道。
慕容晴挥手命下人们退出了殿外,自己看了一眼萨莫后也退出了殿外。
“日出东方,黑气绕之,蔽天赤地,凶神回避!”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