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道:“你若能弃暗投明,秉大义而抗胡虏,岂不是件美事?天下之人,定会对你万般敬佩,你周富贵之名也会名扬四海。”
“你这又是废话了不是?”周富贵瞪着闵武彦说道:“你能保证我与我手下这一班兄弟,及其家人的安全,我这就引军降了你,怎样?你有这个本事吗?没有就免谈。”
“闵某区区一名校尉,没这么大的本事!”闵武彦也是瞪着周富贵说道:“看来闵某注定要与你为敌了。”
原来只是个校尉?搞出这么大的排场,以为你真是个将军呢,周富贵闻言心中嘀咕了一句后说道:“周某不愿与你为敌,可你偏偏要找上门来,那么周某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了一个岔路口。
“今日为敌否?”周富贵问向闵武彦道。
“今日之事,闵某只当是没看见,今后就在战场上见分晓吧。”闵武彦答道。
“好,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周富贵闻言拱手道:“周某就告辞了,闵将军就不必远送了。”
闵武彦呆了片刻后,忽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周富贵的面前。
“啊?闵将军,你这是作甚?”周富贵慌忙也下马扶起闵武彦后问道。
“这是感谢你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只能来世相报了。”闵武彦站直身体后冷冷的说道:“今生今世,战场之上相遇,闵某决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好说,好说。”周富贵闻言拱手笑道;“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也!闵将军,保重,周某就告辞了。”
“你也保重!”闵武彦也拱手道。
两人“依依惜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着莫逆之交,情同手足的一对好友在告别呢。
富贵兄弟,保重!闵武彦看着引军逐渐远去的周富贵心中暗道。
遇胡虏及其仆从不与其厮杀,这还是闵武彦的第一次,而闵武彦此时不想与周富贵厮杀,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周富贵能够善待夏军战俘,除了杀了一些反抗之人外,其余人等均活了下来,这是在燕、夏双方如仇杀般的战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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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为罕见的。
也幸好洪无忌不在身边,否则以他与周富贵之间的仇恨,必将会来个鱼死网破的。
洪无忌是有他事,而不在闵武彦的身边。
如此这般的人,会是屠杀丹阳庄的凶手吗?闵武彦心中是万般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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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春雨如丝,淅淅沥沥,细细密密的,滋润着大地万物,春雨洗去了冬日的残迹,万物在春风、春雨的吹拂之下逐渐苏醒,春雨贵如油,滋润着农作物,预示着秋天的丰收。
可春雨如油,农夫喜其润泽,行人却恶其泥泞。燕永平五年,夏元嘉三年的这场春雨,对于燕来说,也是无比凄凉的。
“牛渚之战”,燕军大败,一溃千里,六十余万大军逃回来的仅有十余万人,其余人等或死或降,或逃入了深山老林,或跑散了,跑得不知去向。而逃回来的这十余万人也几乎个个丢盔弃甲,失魂落魄的行走在春雨中,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之中,因缺衣少粮的,许多人走着走着便倒毙在了路旁,而无人理会,活着的人脸色麻木,如行尸走肉般的继续行走,一路之上,其情景如同人间炼狱。
这也是大燕国自立国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损兵折将的,一溃千里,一路向北败逃,弃地无数,粮草、军械、马匹等损失更大,根本无法计数,是不计其数。
“玉奴,别看,看着哥哥。”
周富贵的白虎营算是保存最为完整的一支燕军,三千兵马几乎个个都逃了回来,但在行军路上,也是异常艰难,特别是白虎营也是缺衣少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