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副眼镜,宋斐的神色锐利如剑,直直朝她刺过来。他的头发似乎长了点,发梢遮了点前额,散漫中将那股冷冽反射的更加彻底。
虞时呆住,心脏好像被突然攥紧,闷闷的喘不过气。
双脚也被对方视线牢牢禁锢,一动也动不了。直到楼下保安催促车主立场,她才松口气,慌乱的转过身小跑进了公司。
她没回头,也不敢回头。
直到一口气上了楼,到了项目部的办公区时,虞时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宋斐怎么会在?
他送艾丽来上班的?
虞时回到工位坐下,看了眼艾丽。
艾丽正在整理桌面,见虞时看过来,翻了个白眼。
虞时默了默,主动开口:“组长,喝水吗?”
艾丽一顿,很是警惕的看着她:“你又想搞什么?”
虞时眨眼,露出人畜无害的神情:“昨天不都是我帮你倒水吗?今天难道不一样?”
艾丽想想也对,可昨天都是她吆喝虞时去的,今天却是虞时主动,这能一样?
虞时要是心里没鬼,她就把这玻璃杯给吃了。
艾丽扭过头,不打算理会虞时,她要让这新人尝尝被冷落孤立的感觉。
虞时却好似丝毫不受影响,直接拿着艾丽的杯子起身去了茶水间。艾丽在后面喊了几声,虞时也充耳不闻。
热水接满,里面泡了她自己喜欢喝的花茶,经过浸泡后,干花全部舒展开,有淡淡的花香味传来。
虞时端着杯子回去,递给了艾丽,艾丽却不接。
她拧起眉头,看着那干花问道:“这什么东西?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
虞时放下杯子,勾唇一笑:“组长,法治社会,别把我想那么坏。”
艾丽又翻了个白眼。
虞时就当没看见,给其他几位组员也泡了花茶。
组员们都是人精,哪怕心中也不待见这位走后门的,脸上却都是笑意,嘴里还很客气:“谢谢小虞,小虞辛苦了。”
艾丽顿觉被背叛,心中生了闷气。
虞时却一反常态,勤快的收拾卫生打印文件替大家跑腿,叫艾丽一点刺都挑不出来。
忙活半个多小时后,艾丽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她瞥了虞时几眼,干脆沉下心来工作。
虞时却凑到了她跟前,问道:“组长,还有别的活吗?”
艾丽:“?”
她皱着眉头,将虞时从头打量到脚:“你不对劲。”
虞时挑眉,艾丽却又道:“你被掉包了吧?虞时才不会这样。”
饶是虞时有所图谋,却也被艾丽这话逗笑,她问:“虞时是哪样?”
“还能哪样?又懒又猾,还跟我顶嘴,简直就是废人一个。”
艾丽毫不留情的吐槽,说完后,又格外注意了下虞时的表情。
谁知虞时完全没生气,反而顺竿子就往上爬:“我也觉得。所以组长,不如你再安排我一些工作?”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