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想关心楚羽凰一下,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他是九五之尊,在楚羽凰洗脱清白之前,他不能关心楚羽凰,那不是显得他自己察觉到自己的错了?
“回父皇,想好了。”楚羽凰并不在意皇帝言辞间的纠结,落落大方地开口,“多谢父皇给儿臣这几日的独处时间,儿臣将其中的脉络关系理清楚了。”
皇帝有些别扭,他怎么听都觉得楚羽凰说的话是在暗讽他。
“既然如此,那你说吧。”
楚羽凰没有直接解释,而是伸出手,“儿臣冒昧,请父皇将那日拿到的锦衣司身份牌借给儿臣一用。”
皇帝本就对楚羽凰没什么耐心,听此,冷着脸从暗格内就拿出锦衣司的身份牌,推到桌子边上。
这身份牌还能有什么蹊跷不成?
楚羽凰走上前,拿起身份牌,仔细端详过后,开口解释道,“父皇,锦衣司自开办以来一直被委以重任,身上的担子重,那么被人视作眼中钉的可能就越大。在儿臣接管锦衣司之后,便命人改了身份牌,在上面多加了三道暗纹。”
她是深宫长大的人,后宫内最不缺栽赃陷害,她自然也最知晓人心的奸诈险恶。
当初增加三道暗纹只是多留一道防备,不曾想真有派上用场的这一日。
那日事发匆忙,她想起此事时已在牢中。
“你是说,这上面没有?”皇帝开口。
他在明知故问。
理由和方才咽下关心一样,他不愿承认自己错了,哪怕是将指正自己错误的证据说出来。
楚羽凰点头,将身份牌重新交给皇帝,“父皇请看,这身份牌上所有的篆刻都是明的,没有暗纹。暗纹一事只有锦衣司的人才知道,所以这身份牌是锦衣司之外的人伪造的。”
皇帝粗略地瞥了一眼,他知道楚羽凰说的是真的。
可这真的却让他更愁了。
若楚羽凰以别的事情洗脱罪名还好,以身份牌上有暗纹为由,岂不是显得他压根没给楚羽凰解释的机会吗?
明明只要他多听楚羽凰解释一句就好了。
。皇帝思来想去,只吐出一句,“委屈你了。”
楚羽凰心里有些别扭,脸上却笑着,“儿臣不委屈,要解除与父皇之间的误会,儿臣便十分开心了。”
她知道,她与父皇再也回不到过去,父皇对她的宠爱随着她锋芒的展现一一消失了。
“父皇,贩盐一事,儿臣也早已经和盐商联系,取得了盐商的许可,儿臣才敢在京都开设盐铺。儿臣有和盐商答应的书信,或者儿臣现在写信让盐商来京都一趟也是可以的。”楚羽凰主动提起贩盐的事。
她知道父皇处置她与贩盐无关,但能趁着这个当口解释清楚,总比之后又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要好。
皇帝点头,“朕知道了。”
他上下打量楚羽凰的衣裳,缓缓道,“你先去换身衣裳,用过午膳之后再回你的公主府吧。”
说罢他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大太监,大太监心领神会,立刻出门,带了两个宫女回来。
楚羽凰行礼,“谢父皇,儿臣这就去。”
等楚羽凰和两个宫女离开御书房后,侍奉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走到皇帝身边,给皇帝换了一杯热茶。
“陛下,可要奴才给您研墨?”太监试探开口。
当日圣凰公主入狱,他没想到,圣凰公主这么快就从大牢里出来,他也没想到。
如此看来,陛下心里还是念着圣凰公主的。
接下来便是下旨,为圣凰公主洗脱冤屈了。
皇帝一副恍然大悟状,“对,替朕研墨。”
太监笑着应了一声,站在皇帝身边,为皇帝铺好纸张之后,动作熟练地开始研墨。
等皇帝写了几行,太监发现了不对劲。
皇帝在圣旨里全然没提圣凰公主被栽赃陷害的事情,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