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度几日，楚羽凰没跟谁呛两句，心里竟有些不舒坦。
约莫是见她面色不善，梳头时，芝兰忽然提了一嘴。
“杜贵妃寿宴便在明日了，奴婢给您挑了两身衣裳，您看看中意哪件。”
“明天？”
楚羽凰微讶，她倒记得有这么件事，却没怎么记日子。
“正是呢，早早就让人来过咱们府上了，请您到时候一定要去。”
“她这寿辰倒是时候。”
不早不晚，正撞上她楚羽凰闲来无事，可不就是送上门来的趣儿。
翌日，楚羽凰用过早膳便往宫中去。
杜贵妃宫里已布置起来，京中贵女到场不少。
消磨小半晌，杜贵妃才露面。
“太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内监拉长嗓子，尖锐的声音让楚羽凰有些不喜。
两人一入场，目光齐齐落在楚羽凰身上，是不必深思也能觉察的算计。
“给太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
贵女一齐起身，楚羽凰慢了半拍，勉强做个样子。
刚一落座，杜贵妃的话头便递到楚羽凰这边。
“羽凰，先前你与上官家那孩子的婚事虽说没了下文，可毕竟你也到了待嫁的年纪……”
被她这故作亲近的称呼雷到，楚羽凰好险才克制着没干呕出声。
“贵妃娘娘，本宫的亲事便不劳您费心了，您若得空，不若多关照关照羽鸾。”
楚羽鸾的事本就是杜贵妃心头的刺，偏她还要这般提及，霎时便惹得杜贵妃变了脸色。
“羽凰，话可不是这样说，女儿家到了年纪总归要嫁人，你母后不在，本宫——”
“贵妃娘娘！”
她要说旁的也便罢了，偏要说起皇后，楚羽凰面色微凝，一双眸子紧盯着她。
杜贵妃心头一颤，背后生寒。
“罢罢罢，本宫不提就是，只是本宫娘家有个侄儿，年长你几岁，正是娶亲的年纪，门楣也不算辱没了你，不若改日见见？”
被气到这份上还没忘了目的，杜贵妃强撑着说。
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楚羽凰被恶心得不清，喝了口茶压压反胃感。
“本宫已经说过，这事不劳旁人费心，倒是贵妃娘娘，您说的可是前几日在花街被人挠花了脸的那位侄儿？”
杜贵妃闻言面色一变，这事她怎会知晓？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本宫怎会将这样的人介绍给你，自然不是他了。”
“那是前日喝花酒，在街头睡了一夜，以致感染风寒的那位？”
楚羽鸾张口又念出一句，面色坦然。
分明觉出那些贵女看自己的眼神变了，杜贵妃忙噤了声。
“你这丫头惯是牙尖嘴利，既然贵妃那几家你都看不上，哀家倒有个侄孙，你总不至也不见？”
“这倒奇了。”
楚羽凰面上诧异，“不是说女儿家不可见外男，怎么贵妃娘娘和您都这般不记事？若坏了规矩，算二位的还是算孙儿的？”
是啊！
在场众贵女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妥。
便是要为圣凰公主说亲，为何不一家人关起门来说，偏要叫她们这些外人听见？
随谁出去说错了话，圣凰公主的名声可就毁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