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师中说道:“听说是康朝光的夫人亲自去了林府,不知道是口误还是怎么回事,自打她去了之后,当晚京中就传出风声,说是卫王世子求娶林大姑娘。”
“我说谢晞那个混账怎么会盯上了谢晏,原来如此!”
谢晖恨恨说着,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康朝光把事情办成这个样子,为何还能升任河中布政使?这是谁给的举荐?”
皇帝因中毒一事,这几日在宫内大肆搜查,查找可疑的北狄奸细。
谢晖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呆在宫里没有外出,全然不知,宫外发生了何等天翻地覆的事情。
谢晏是在谢晖在宫外招揽的人之一,因卫王的身份特殊,谢晖很多无法在皇宫里私藏的东西,皆是放在了卫王府里。
这些费劲心机才到手的东西,也就放在卫王府上,谢晖才安心一些。
他听说卫王府对林家的二姑娘和骆家的三姑娘有意思,这次本来是想,成全了卫王的心愿。
哪知一字之差,弄错了提亲的对象,中间闹了这么大的一个岔子,才招致了一场暴风骤雨。
皇帝这次全然不念兄弟之情,不但将卫王府围了起来,连带着卫王府里的东西也被查抄。
等他接到卫王府被查抄的消息时,已是当日的中午,因事情来得紧急,谢晖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应对,只能眼睁睁见谢晏进了诏狱。
这一次东厂前去查抄,怕是这几年所积累的心血全部都要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谢晖气就不打一处来,怒吼道:“这个康朝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去,去找到他,让他给本宫说出了原因来,如若不然,本宫定叫他家破人亡!”
虞师中面有难色,说道:“老朽听说,卫王府上的那些东西,已尽数被曹琅那阉人查抄,咱们想拿捏康朝光,怕是不太容易了。”
虞师中的意思非常明显,这康朝光往日是有把柄在卫王手中拿捏着,自然会乖乖地听话。
如今他的把柄已然到了皇帝手中,不说那康朝光去了河中赴任,就算他仍在京城,怕是也再难听令了。
谢晖木然站立了良久,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低头沉思了片刻。
等他抬头时,已换了一副和善的口气,说道:“方才本宫情急之下,一时口不择言,虞先生莫怪。”
虞师中见谢晖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对谢晖的这番气度颇为欣赏,笑着说道:“老朽怎敢怪罪殿下,今日冒险混进宫里,就是想和殿下合计一下,咱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谢晖点了点头,说道:“虞先生说的不错,往事不可追,谢晏进了诏狱,就怕他供出一些东西,到时候,咱们可就难办了。”
“老朽看陛下的意思,对卫王尚有姑息之意,只是被朝臣盯得紧,这才不得不查抄卫王府。唯今之计,只能是找个由头转移风向,只要没人关注此事,过不了几个月,卫王世子就会从诏狱里放出来。”
谢晖深以为然,卫王这些年内,所犯的事着实是不少,御史那里的参奏也时常有。但卫王府始终能屹立不倒,和皇帝的纵容是分不开的。
如今皇帝大病初愈,只要有别的事分散一下心神,恐怕就会将此事放在了一旁。到那时,他再找个机会为谢晏求情,此事就算揭了过去。
可这个由头却也不太好找,事情太大的话,怕是还会引火烧身;事情太小的话,又无法引起朝臣的注意,最好是那种既耗费时日,又无伤大雅的大事。
虞师中说道:“老朽这里有两个法子,请殿下参详一二。”
“往日我们能掌控那些官员,无非就是拿了他们的短处,他们畏惧我们,这才愿意听从我们的吩咐。若是传出去风声,说他们的这些把柄到了陛下的手中,您说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
谢晖抿紧了嘴唇,说道:“你是想浑水摸鱼?教百官人人自危,然后就放过卫王?这也不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