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短短的几日,这些人无影无踪,自然是奇事,镇上的百姓们痛快之余,又觉得恐慌,慌忙去报了官。
然而京郊几个县的县令皆是因贪腐被查,这个县的县令贪的有些多,直接被送去了刑部。
新的县令还没派下来,县衙里只有县丞理政,无暇顾及这等小事,左右这伙人也无户籍,派了两名差役探查了一番,就草草了事。
然而镇里的百姓听说这伙人走了,立时就生了其他的主意。这伙人在此地经营了十几年,不但开垦了数百亩的荒田,还存了许多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镇上的百姓又等了十几日,见那伙人再无动静,就有几个胆大的瓜分了那伙人存下的东西。
这妇人家里的男人甚是胆小,不敢上去强抢。妇人气不过,见田里种下的东西长的肥硕,就偷偷割了一些回家煮来吃。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自己先试着煮了一些。哪知道刚吃了一顿,就出了这样大的灾殃。
到了这个时候,那妇人满心懊悔,一边哭诉着自己的遭遇,一边痛骂着那些外乡人包藏祸心。
林紫苏轻声安抚了几句,说道:“大娘,你这病症也不算麻烦,只不过要对症下药,需要知道你吃的是什么东西。今日帮你行了针灸,再有两次就可以医治的差不多。一会儿给你开些药,你先回家吃着,三日后的此时,我在这药铺里等着你,给你再行一次针灸,你把那外乡人种的东西送过来,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妇人听了林紫苏的话,顿时有些为难,这徐氏医馆是开在城东,她来一趟可着实是不容易。
她也是听旁人说起了徐氏医馆,为了医治身上的病症,今日起了个大早,才总算在这个时辰赶到了城西。
要是还要连着来两次,那可着实是有些麻烦。
那妇人面有难色,嗫嚅着问道:“姑娘,我这病真的如此麻烦吗?”
林紫苏沉思了片刻,笑着说道:“这也不算麻烦,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娘你且放心,你这只是吃错了东西,我一定能治好的。”
那妇人正忧虑时,林紫苏装出一副在盘算的模样,说道:“这样罢,过两日我正好要去碧云山上香,你与我说一下你们村子的方位,到时候我去看看。”
那妇人千恩万谢,与林紫苏报了自己的姓氏,她自称田张氏,并说了自家的住址,林紫苏一一记下。
说话时,那伙计早已经配好了田张氏的药,也把林紫苏的药给包好了。
林紫苏趁着店里没人,辞别了小徐大夫和田张氏回了自己府上。
她回去的一路上想着那田张氏的遭遇,越想越是心惊。
田张氏所中的毒是一种名叫铣草的草药,《本草经》记载,该草药常见于北境,性凉大毒,可做外敷消肿,不可内服。
十里镇上的这一伙人能将铣草种在京师,想来与北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谢晞刚刚才抓了一个乌建梁的北狄奸细,这又冒出了一伙北狄人。而且照田张氏的说法,这伙人在京师潜伏了十余年,怕是做了不少事情。
这样想的话,在前一世里,皇帝极有可能就是死于北狄之手。
她想起前世谢曜继位之后,北狄大举入侵大衍,不过最后终究还是退兵。
退兵的原因她已经记不清楚,总之就是北狄气势汹汹地打了京城,忽然就愿意撤兵和谈了。
或许是,北狄的目的已然达到,这才撤兵?
然而又有些说不通,前世里,关于和谈,谢曜和朝臣的意见不和,直到她身死之时,大衍和北狄的和谈始终僵持,北狄并没有占到任何的好处。
北狄奸细在十里镇的这个地方潜伏,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世既然教自己遇到了,这个地方,自己可要亲自去看看才行。
她还没进家门,就吩咐掠影再去十王府上传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