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苏没空理会孙杜仲的调笑,她一路上都在思量着应对之策,听了孙杜仲的话又愣住了。
谢晞说的很明白,孙杜仲想保全自己这个徒弟,就得亲自去揭开这个谜题。
但事情仿佛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而且自己也低估了师父的能力。毕竟师父在太医院那么多年,龚院使不论是资历,还是从医的经验,跟不能跟师父相提并论,区区的阴谋诡计,在师父那里未必能奏效。
方才自己关心则乱,似乎是有些错怪谢晞了。
林紫苏还在沉思着,孙杜仲却是有些坐不住,一脸焦急的神色:“看龚院使那架势,是想把我们师徒两人都拉下水,这地方,咱们不能再呆了!”
师父两人正说着,夕香在外面通报,说是敦王殿下指名要见林大姑娘。
孙杜仲想到自己师徒皆是被谢晞诓骗过来,气都不打一处来,说道:“不见!不见!”
林紫苏抬起头,对孙杜仲微笑着说道:“师父,咱们困在宫里,如今全指望着敦王殿下了,我去见一见他,说不定还会有一些转机。”
谢晞就站在长平宫的宫门口候着,按以往的习惯,可是从来不会这样安分的等待。不过惹了林紫苏的怒,只得收敛一下。
本以为要吃了一个闭门羹,哪知宫女刚刚传了话过去,就见林紫苏从屋里走了出来,谢晞忙迎上前,说道:“苏苏,难得你还肯见我。”
“怎么?”林紫苏哂笑道:“殿下算计我们师徒,终于良心发现,来这里给我们赔罪了?”
谢晞听林紫苏的言语,似乎并不是拒人千里的态度,心下放松,又恢复了一贯的轻浮语气,说道:“是是是,方才惹了你生气,我这不是巴巴地赶了过来,看看能不能补救,为了你的事,我可是连父皇那边的事儿都给推了,这足够有诚意了吧。”
林紫苏这次不再抗拒,点了点头,领着谢晞到了一侧的偏殿。
进了门,林紫苏开门见山说道:“殿下,我不管你以前是如何算计我们的,咱们如今算是一条船上,你若是有什么打算,不妨和我说清楚。”
谢晞听林紫苏说的郑重,也收起了笑容,说道:“苏苏,你误会我太深了。不论你如何想,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在,定能保护你们师徒的周全。”
林紫苏自嘲地笑了一声,问道:“我们师徒就是个随时能舍弃掉的棋子,哪里敢奢望你这个王爷的承诺,你不来算计我们就不错了。”
听林紫苏还是对自己有些排斥,谢晞朝自己的额头上拍了几下,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先不和你说这个,刚刚我在集义殿那边得了消息,北狄从金澜关退兵了。”
“据说是乌普出兵八千,袭击了北狄的达里草原,斩杀了北狄两万余人。”
谢晞这一番话,说是的大衍的大胜,但在林紫苏听来,谢晞的话里却毫无欣喜之意。
原本还想着北狄与大衍的这一番战事要持续三年五载,若是如谢晞所言,那战火应该很快就能平息。
北狄的骑兵天下无敌,林紫苏上一世也有所耳闻,而乌普在上一世,一直都是不声不响的存在。
以八千敌两万,胜的如此干脆,没想到,大衍竟还有如此之强的军队。
大衍风雨飘摇之际,有了这样一支雄兵,不知是福还是祸?
谢晞见林紫苏有所动容,脸上的表情不再轻浮,反而极其严肃,说道:“龚院使一大早就去寻你的不是,我原本以为,父皇会大发雷霆,拿令师开刀。但看今日的架势,却又似乎不是这样。”
林紫苏扬眉问道:“和你预想的不一样,所以算计不了我们了?”
谢晞揉了揉眉心,说道:“令师如今是孑然一人,无牵无挂,我想着,不妨就假借他的口,将父皇中毒一事给掀了出来。就算事后父皇让他吃些苦头,他能解了父皇身上的毒,父皇总不至于要他的命,这件事过去,也没人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