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都官道上,丑时三刻。
“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两名巡街的更夫顺着官道游走,突然间感觉一阵阴风吹过,卷着一道黑影没入了吏部官员考功员外郎的府邸。
“老……老刘,看见没有?那是什么玩意儿?”更夫陈平安战战兢兢的问身旁的刘大有。
刘大有也是嗓子发干。
“平安呐,我刚才听说隔壁街吏部刑堂里出了事儿,死了个刽子手。那叫一个惨,被一具无头尸体拧成麻花儿了都。现在那无头尸还杵在刑堂大厅里呢。今晚不太平,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
“也是,这年头好坏都是别人的,只有命是自己的。快走快走……”
说话间陈平安拉着刘大有就走,可还没走几步便听到员外郎府邸里传出一声儿凄厉的女人惨叫声儿。
“快来人呐……员外郎被杀了……”
这杀猪一般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刺耳。足以被当成噩梦将方圆几里内的百姓唤醒。
陈平安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团黑影从员外郎府邸里飞了出来。黑影略过二人头顶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来一件东西。
陈平安下意识的接住,借着月光定睛一瞧,“妈呀”一声儿将东西扔了。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而与此同时,王尚书家里依旧灯火通明。尚书大人正和儿子们彻夜狂欢。歌姬伶人、海棠春色美不胜收。
“爹,孩儿敬您一杯。今日那钟北伏法,这卷子就名正言顺是孩儿的了。”王尚书的二儿子王朗喜笑颜开。
“嗯,我儿运气好啊。能遇上这么好的卷子。你明日把那腾抄出来的卷子背熟,千万别露了马脚。”王尚书喜滋滋的道。
“爹爹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老大王康则是一脸的郁闷。他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败家子。若能有自己弟弟肚子里那点儿墨水,这状元就是他的了。
他正喝着闷酒陪笑,大管家突然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金吾卫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白天被斩首的那个钟北的无头尸闯进刑堂杀死了斩他的刽子手……”
“什么?还有这种事儿?那尸体现在在那儿?”王尚书一听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听说已经被金吾卫用锁链锁在吏部大牢里了。”大管家道。
“切……可笑。子不语怪力乱神。哪儿有那么多鬼怪。一具尸体还能杀人?我看多半是那刽子手的仇家假借由头杀人罢了。”王朗不屑道。
他话音未落,门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刚才考功员外郎府邸派人送信,说他们家大人刚刚被一股黑影拧掉了脑袋。伺候员外郎的小夫人亲眼看见的,一股黑烟从门缝里钻进来化作一道黑影,直接就把员外郎的脑袋揪了下来……”
“什么?这不可能!”王朗这次也傻了。
“不对劲儿,这事儿透着诡异。咱们……”王尚书话音未落,二管家一边跑一边嘴里喊着:“大人,不好了……”
王尚书抬手就是一巴掌。
“闭嘴!你们这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奴才。满嘴里喷的什么粪。有事儿说事儿,谁再张口闭口喊‘不好了’,本官立刻扒了他的皮!”王尚书怒了。
二管家被王尚书劈头盖脸一顿骂,虽然心中晦气但也不敢多言。只能唯唯诺诺的道:“回老爷,后宅祖宗祠堂里的牌位全炸了。还有……还有……”
“什么?祖宗炸了?还有什么?你倒是说啊!”王尚书抓住二管家的脖领子怒道。
“您供奉的佛像裂成了两半……”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