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定睛那么一看,韩子禾的笑容停滞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她日夜所期盼的那个高大的,能带给她安全感的挺拔身影。
不止是她失望。
就是身后跟着的几个孩子,也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
好在韩子禾理智仍存,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落差,只是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诧异,便恢复了原本的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难免带着几分生疏、客套,以及勉强。
“您们是……”韩子禾看着面前这俩军人陌生的脸庞,心里不知怎地,竟有种空落落,有点儿莫名的……莫名的恐慌。
“您好!”两名上校军官冲她敬了个礼,表情沉重严肃。
韩子禾晃了晃,勉强道:“不知二位是何人,可是……来找楚铮的?”
两名军官低下头,复又抬起来,张口说出抱歉的话:“您是楚铮同志的爱人吧?很抱歉,我们是来……是来告知您,楚铮同志在之前的任务中,不慎受伤牺牲,请您、请您节哀。”
轰隆隆!
韩子禾被这一段话惊得,好像一道霹雳,猛然灌顶,让她一个没有站住,险些摔倒。
“妈妈!”同样听懂院外军官言语的湛湛和韩品,小脸登时煞白,来不及悲伤,就看到他妈好像魂不附体一般,立刻吓得什么都顾不得了,飞奔过去,扶住她。
同样扶住她的,还有院外的军官。
“这位同志,您……”本来想问“您没事儿吧”,可是话到嘴边儿,便被收回了,人家怎么可能无事呢?
“我没事儿!”韩子禾摇摇头,强忍住内心深处极大的震动和惊痛,缓缓地将从孩子们的怀抱里抽出,她看向报信的两名军官,轻开口,有气无力道,“对不起,刚才您说的是什么,我、我刚没有听清,劳烦您再说、一遍。”
眼泪缀在眼角儿,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两名军官看着她,不忍再复述一遍伤到她的心,便双双沉默着低下头。
吧嗒。
那颗倔强的泪珠,到底还是径直落下。
就像她的一颗心,瞬间,摔成了数瓣儿。
“对不起,同志……这是楚铮同志他留下的、代表他身份的徽章,您拿着留个念想吧。”说吧,两名军官冲她再次敬了个军礼,道一句“保重”,便转身离开。
“妈妈!”
韩子禾耳畔响起孩子们的惊惧声,可她不知怎么地,虽然很想回应,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甚至,眼前的景象也不受控制的模糊起来。
掌里,是他们说的,楚铮这次出任务时,代表身份的那一枚徽章,明明冰凉凉的材质,放到里却好像烫人一般,烫的她掌心刺痛。
……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何净,第一声听到的是韩品和湛湛惊喜的呼唤。
“我怎么了?”强撑着发沉的身体,韩子禾脸上难掩憔悴。
何净红肿着一双杏眼,声音沙哑的开口:“嫂子,您刚才晕过去了……您、您……”
话只说了一般,便复又哽咽了。
“呜呜呜……呜呜呜……”随着何净话落,韩品湛湛便忍不住哭出了声,他们身边儿的宁宁和多多也不知所措的跟着他俩哭了起来。
“不许哭!”韩子禾训斥他们,“我说了,不许哭,听到没有!你们俩大的,看好弟弟妹妹……”
说到这儿,她恍然响起小女儿清清,忙不迭的就要下床。
“嫂子!”何净赶紧扶住她,忙道,“刚才军医过来给您瞧过,说是您惊惧交加,伤心过度,引起了发热,现在正需要休息呢!您可别乱动!”
“我没事儿,我看看清清去!”韩子禾推开她扶过来的,坚持要起来,“我得看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