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疯狗如今应该是盯上了太子府。
钱爻倒是想不明白,那个疯狗当年和李孚一究竟说了什么,如今又为什么要对李孚一下手。
不过,谢必安应该以为当年的殷川已经死了,如果他知道李孚一就是当年那个死去的孩子,不知又是何种表情呢?
不过钱爻是不可能让他知道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的事实。
至于太子府,他肯定是还要去的。
不是怕了谢必安的威胁,而是因为他得知道李孚一那个疯子到底在搞些什么,那个乾坤炉里的东西又是什么?
他入了邪道,如今做这些东西又是为了什么呢?莫不是要颠覆整个天下?
钱爻虽然活了这么多年,脾气都磋磨没了,但好奇心还是这么重。
浑身疼得厉害,钱爻是快五更天的时候才合上眼的。
可他刚睡了没多久,就被一阵小孩儿抽泣的声音给弄醒了。
睁开眼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这身子的亲弟弟,小萝卜头钱佼趴在炕头上,抽泣的鼻涕泡泡都要出来了。
“哥哥,哥哥。”
“哥哥,你醒了么?你还疼么?”
小孩儿眼睛哭的都肿了,胡勇还在一旁站着,不用想都知道孩子是胡勇抱来的。
“我看你受这么重的伤,估计短时间内好不了,就自作主张把你弟弟给带过来了,他一个孩子,留在家里你也不放心,你俩先在我这边住着吧,等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去吧。”胡勇吸了一口气,回想着自己去钱家时候的情景。
他知道钱家穷,当年钱爻的爹死了之后,钱爻的娘就带走了钱家全部的银子,跟别人跑了,留了一个半大小子,和嗷嗷待哺的孩子,重担全部都压在钱爻的身上。
如果说柳儿巷是金川最穷的地儿,那钱家就是柳儿巷最穷的。
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炕,竟然连个锅都没有!胡勇去的时候,钱佼一个四岁大的小孩竟然蹲在一个瓦罐前煮那玉米碴子粥。
胡勇那叫个心疼啊。
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孩子给带回来了。
他们胡家虽然穷,可多养两张嘴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这人还救了自己女儿的命,就算是自己不吃,他也不会少钱爻一口饭的。
“勇哥,多谢你了。”
这话钱爻是真心的。
他不会怪胡勇自作主张,他受伤这事儿是瞒不住的,这个身子都伤的跟个破烂似的,要是不好好养,估计也没几天好活。
横竖钱佼都得知道自己受了伤,他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胡勇给的七文钱了,这是他全部的家当,七文钱能吃几顿饭?能养活他俩多久?
钱爻不是个较真的,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再较真,就是不想活了。
“说哪的话!”
“应该是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为了晴晴,你,你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是我们胡家对不住你啊。就算是肝胆涂地我都报答不了你对我们胡家的恩情。”
“你和你弟弟只管在我家住下,有什么事儿只管和我说。”
胡勇拍拍胸脯,几乎是红了眼圈,他感谢面前这个躺着的男人。
安顿好了这二人,胡勇出了门。
钱爻这才看向一旁的钱佼,小孩儿眼睛还是肿着的,不知道哭了有多久,脸上一道道的灰印子,脏成这个样子,钱爻估摸着他没在家的这几天,小孩儿都没洗脸。
“小哭包!”
“去洗把脸,擦干净,哥哥走的这几天,你是不是连脸都没洗?嗯?瞧瞧这黑灰印子,脏死了,去,出去洗把脸再进来。”
他用手擦去了钱佼脸上的泪珠,指了指手上的灰给钱佼看。
小孩儿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