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为了大家,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你兄长已经尽力,千万不要再为难他了。齐夫人是个阴白人,今日看她的样子,我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赵拓海还是不起来,凌宇手足无措,情急之下也跪了下来。
“我大哥是吃皇粮的,我大嫂也是将门之后,他们肯定有办法,他们……”
赵拓海打断了凌宇的话,继续说道:“你让我把话说完,接下来的话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任何时候都不要对隐娘提起。我是从小在张家长大的,张家人的势力是你一个小老百姓想象不到的,齐元敬比不了,整个登州府也没人比得了。本来我以为,我妻子的死是倭寇造成的,后来我在偶然中发现,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她的死跟那个秘密有关系。但我不能说,也从未对隐娘提起过,这个秘密就让我带进棺材吧。说到隐娘,她对你的心意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我不知你怎么想的,你也不要着急回答我,因为我看不到隐娘出嫁的那一天了。如果你对她有心,那你就好好待她,莫要辜负了她,隐娘是个可怜的孩子。如果你没有那份心,那我赵拓海求你,以后一定帮她找个好人家,别让她受委屈。这把刀是我赵家祖传之宝,今天我把它就留给你了。日后你要是娶了隐娘,你就用这把刀保护她;若你不能娶她,就……就把它……把它卖了,换点钱给隐娘当嫁妆……”说到这里,赵拓海竟然抱着刀呜呜大哭起来。
“赵伯,你放心,我答应你,我一定照顾好隐娘,不让她受丁点儿委屈。如有违背,让我下十八层地狱!”听了赵拓海的话,凌宇心痛不已,赵家父女身世太惨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良心何安?“赵伯,不如我去杀了那张家老爷。”
“孩子,你太天真了!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不记得了吗?听我的!你一定要听我的!先不说你能不能进得了张家的大门,就算你本领高强,杀了张催栋,他还有儿子、还有孙子,你杀得过来吗?你是快意恩仇了,隐娘怎么办?跟着你流落天涯吗?所以,为了结束这一切,我必须死,只有这样,张家人才会放过隐娘。你来之前,我给隐娘的水里下了迷药,她会睡上一天一夜,等她醒来,这一切就都结束了。不要告诉她我去了哪里,就说我已经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见赵拓海去意已决,凌宇也想不出留下他的办法。是啊,他一个平头百姓,在张家那个庞然大物面前,是何等的渺小、何等的卑微!凌宇突然想逃避,他想逃回原来那个世界,他想做回那个无忧无虑的贼……但那个世界又该怎么回去呢?
当天夜里,在凌宇的目送下,赵拓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他知道,这一别,将是永远!
第二天,凌宇将赵拓海离去的消息告诉了齐元敬夫妇,王玉兰听后,第一时间将周三水等人放了。凌宇见此,暗道赵拓海所言非虚,王玉兰果然忌惮张催栋的势力,不禁心情有些复杂。
许是隐娘身子弱,直到第三天,隐娘才苏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父亲。
凌宇和齐元敬夫妇心有默契,都安慰隐娘,赵老伯已被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不能露面。隐娘半信半疑,却又无可奈何。
就这样,凌宇和隐娘在齐元敬家中住了下来。众人都以为这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唯独王玉兰隐约觉得到,以张家人之前的办事风格,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善终了。
果然,没过几日,齐府外来了几个人要求见齐将军,为首的正是周三水!齐元敬顿感不妙,本想将他们撵走,但碍于张催栋的面子,齐元敬强压怒火,一面告诫下人看住隐娘,一面将周三水迎了进来。
不同于上次观音庙中的嚣张跋扈,周三水一见到齐元敬就跪下行礼:“参见齐将军,小人是张催栋老尚书府上管家周三水。前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将军的虎威,今天奉我家老爷之命,特来府上请罪,望将军责罚。”言辞诚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