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月无光。
凌宇沿着厉小刀给的地图,很快就找到了郑二的宅邸。但见大门气派雄伟,门口守卫戒备森严,两只红色大灯笼高挂两旁,中间一块鎏金大匾上写两个大字:郑府。
郑二一介平民,却敢在京城开衙建府,足可见其狂妄程度。凌宇在门口不远驻足观望了一会儿,但听得里面人声鼎沸,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人进进出出,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听小刀说,这郑二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看来所言不虚啊!好,既然你喜欢喝酒,那你就尽情喝吧,一会儿我也省事了。”
在夜色的掩护下,凌宇顺着墙根潜行至院墙拐角处。看四下无人,两手攀住墙角,双脚同时发力,一招壁虎游墙就轻松上了房顶,然后找了个隐蔽处趴下,静待时机。
三更的梆子已经敲过好一阵了,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寂静,凌宇还在等,他在等四更的梆子,四更正是长夜将尽黎阴尚迟的时候,这时巡夜的家丁和更夫精神都已疲乏,无论是刺杀还是偷盗都是最佳的下手时间,凌宇久经江湖,对此了如指掌。
他抬起头,天空仍然是混沌一片,这时只听“梆梆,梆梆”,紧接着是一声锣响,四更的梆子远远地从府外的大街上传来。
凌宇悄无声息地从房脊上慢慢爬到屋顶一处,轻轻揭开屋顶的瓦片,借着屋内微弱的火光,凌宇已经将下面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郑二的寝帐拉得严严实实,隐隐可听到阵阵鼾声,除此之外毫无异样。
凌宇不由暗笑,这狗贼算来算去,饶是郑府防卫严密,竟忘了贼是从不走门的。凌宇麻利地拆去一层瓦片,然后运起缩骨功,双手攀住一根房梁,轻巧地从两根房梁之间的空档中穿过,又在房梁上系上一根绳子,顺着绳索,双手一松,无声地落在屋内,位置正在郑二床前。
凌宇用匕首轻轻掀开幔帐,里面是郑二和一个女人。两人一丝不挂,看来睡前刚经历一番云雨。
手起掌落,凌宇在他们脖颈处一人来了一下,见二人昏死过去,凌宇将他们绑了起来,并用布条堵住嘴。又将屋内桌椅抵住门口,防止一旦有变,屋外家丁瞬间冲进来,也好给自己逃跑争取时间。所有这一切,凌宇都是轻车熟路,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上一个世界。
一切准备妥当,凌宇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喝了满满一大口喷在郑二脸上,就听其喉咙中发出“呜”的一声,郑二醒了。
凌宇将匕首抵在郑二脖子上,压着嗓音道:“郑二爷,兄弟今天只求财、不害命,但你要是不老实,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一会儿我把你口中布条取出来,你要是敢喊,小心我把你裤裆里的玩意儿割下来喂王八!听懂了就点点头!”说着,匕首顺着郑二脖子一路滑到其裤裆处,把个郑二吓得,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裤裆里还有腥臊味儿传出,把凌宇恶心地只想吐。
“堂堂郑二爷这么没出息啊?!”凌宇一把拽出他口中布条。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看中什么尽管拿!只要别伤害我性命,我什么都依你!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屋里的这点东西可打发不了我,听说这两天郑二爷发了一笔横财啊!”
见眼前的蒙面人话中有话,郑二知道来人定是知道了他的什么底细,是什么呢?
“不瞒好汉,郑二买卖不少,每天都有不少进项,不知好汉说的横财是什么?”
“死到临头还在跟我装糊涂,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完,凌宇就佯装要拿匕首刺郑二。
“好汉饶命!我想起来了,我前几日确实给宫中送去几名小厮当太监,但没卖多少钱啊!好汉想要钱,郑二可以多给好汉准备一些。”
想不到郑二还干这贩卖人口的买卖,当下对他的厌恶之情又多了几分。
“我说的不是这个,好吧,老子提醒你一下,前几日是不是有个海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