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宠溺地笑了笑,搂住了她的肩膀。
这家伙一睡,只怕就是一天了。
中途也停过车下来休息,不过霍倾卿孕吐的反应有些大,也醒过两次,吃过东西之后就又睡下了。
李嬷嬷熬了汤,端给了凤栖梧:“世子爷,喝些汤暖和下身子。”
凤栖梧接过有些烫手的碗,吹了两下。
李嬷嬷道:“世子妃这几日可能会嗜睡,要不老奴去伺候?”
“不用了。”
一口暖融融的热汤下了肚,凤栖梧感觉到舒服了许多。
在马车上卷着身子,他筋骨都得不到舒展,好不容易下来走走,冬日的风又有些凉。
他原是不怕冷的,可担心把自己身上的凉气带给了霍倾卿,所以也不能走动的太远。
经常动着的人,一下子停下来,懒下来,就会感觉到不舒服。
至于是哪儿不舒服,他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上来。
李嬷嬷接过凤栖梧递来的空碗,笑道:“之前还说王妃准备的多了,眼下看,每个物件可都是有用的。”
凤栖梧点了下头:“李嬷嬷,此去路途遥远,你吃得消吗?”
“吃得消呢!”李嬷嬷拍了拍自己的手臂,“世子爷莫要忘记了,以前您爬树摔下来什么的,可都是老奴接住您。”
凤栖梧笑了笑,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
李嬷嬷继续回忆着,比划着:“还记得世子爷那个时候才这么高呢,一眨眼的工夫,就长大了,娶妻了,生子了,老奴着实为世子爷感到高兴。”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
凤栖梧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时今日,原以为自己会因为毒发而英年早逝,谁又想过如今能够娶妻生子。
人生无常,也有太多惊喜。
他会好好地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霍倾卿。
尽管,命书之上,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那又如何,他有血有肉,从归墟的游戏规则之中逃离罢了。
“老奴再给世子爷盛一碗?”
“不用了。”凤栖梧朝不远处的侍卫招了下手,“入冬之后天黑的早,前面有一处城池,暂且休息一番。”
他们的确有要事在身,但霍倾卿这种状态也不适合赶路,得养精蓄锐。
听大夫说,大概还得有个三五七日才能够缓和下来。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霍倾卿为了旁人的事,伤了自己。
但每次,霍倾卿又偏生是为了旁人的事,勉强自己,伤上加伤。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