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眼皮跳的厉害,就是高总管送了热毛巾来也无济于事。
她愤怒地把毛巾丢在地上:“北梁竟然敢同哀家耍这样的手段!”
“皇祖宗,息怒。”
高总管也是头一次看到皇祖宗发这么大的脾气,之前就是太上皇三番四处地对皇祖宗不敬,她老人家也都只是说两句,要不是上次太过分了,竟然敢拿皇上开刀,皇祖宗也不会算计宜阳县主对付太上皇。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毛巾:“皇祖宗,莫要气坏了身体。”
“哀家不气,哀家只是后悔,当日没有一举攻下北梁的皇城,好让北梁皇宫的那位太后开开眼界,她当真以为我南祁畏惧她不成?”
皇祖宗一巴掌拍在红木的桌子上。
高总管吓坏了,赶紧又跪到皇祖宗的身边,为她捏着手:“皇祖宗,这可不能拿自个儿的身子来撒气呀,皇上尚且年幼,好些事都拎不清,得皇祖宗为他掌舵呢。”
“穿哀家密令,锦衣卫指挥使陆巡即刻出城,沿途追缴乱党,杀无赦。”
高总管应着“是”赶紧去传旨。
皇祖宗气息都快不顺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怕此事和凤栖梧有关。
她堪堪站起身打算要往外面走,小皇帝却来了。
小皇帝一脸的愁容,撒着娇就往皇祖宗身上靠:“皇祖宗,现在兵部还没拿出个准信儿来,朕该怎么做才是?”
“皇上莫要慌乱,不过是个小事,待查探清楚之后再下论断不迟。”
“可朕听说,是南疆附近的士兵,朕记得,此前好久咱们都不曾管过南疆的事,也是之前钦天监那边掳劫了南疆萧家的族长,后来听闻那位族长也回了南疆,各种缘由朕虽然不知道,但会不会是萧家报复咱们,意图不轨?”
“不会的。”
皇祖宗一点儿迟疑都没有,却也证实了小皇帝心里的猜想。
之前倾卿说过,南疆位于南祁的最南边,是滨海的存在,但因为南疆萧家与南祁有过约定,双方互不干扰,南疆为南祁守护最边境之地,阻止一切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上岸,而南祁也绝对不会攻打南疆。
就是近几年,南疆和蜀地之间的纷争,都快影响到南祁了,但南祁却一点儿都没有要出手的样子。
但,这一次却不寻常。
那支横空出世的军队,正好就是在南疆和蜀地附近,按着前方探子来报,看起来并不是寻常的杂牌军,应该是正军队。
可在南祁和北梁分庭抗礼之下,能够有正规军队的,除了他们南祁,就只剩下北梁了。
北梁的军队,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南祁的地盘上,除非有人接应。
那这个接应北梁军队的人,可不是寻常人。
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还能封堵悠悠众口,以通天的手段掩盖,除了权倾朝野的皇祖宗,只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