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凤栖梧能够给他点头,然后带着他去救人。
可谁想,凤栖梧一点儿都没有动,持续地挖土刨坑,终于把剩下的月季花都给种好了,他才擦了下额上的汗,长长地松了口气:“阿青回来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世子爷,皇祖宗更重要呀!”
高总管知道,在这位凤世子的眼里,宜阳县主是很重要的,但此刻大局动摇,皇祖宗和太上皇之间的博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现在好紧张。
“皇祖宗现在被带入了圈套,还望世子爷救救皇祖宗呀。”
凤栖梧慢吞吞地抬起头:“高公公,你觉得我有法子能够对付,被皇祖宗亲自押解出去,丢在青云庵的一众修灵者吗?”
“妄想呢。”七杀在一旁补刀,“凤栖梧充其量就是个灵武双修的佼佼者,但双拳难敌四手,那些人,可都是姜晔从四面八方寻回来的,大概从一开始就是等着老太太去吧。”
“那可如何是好呀!”
“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呗。”
七杀说的从容自在,让高总管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高公公,你莫要担心,算算时间,阿青应该会去青云庵的。”
“宜阳县主也在青云庵?”高总管惊奇地问,“那世子爷还在等什么,难道世子爷不去和县主汇合吗?”
凤栖梧摇摇头,指着一地的月季花:“阿青说了,让我把小院儿打理一番,她是时候该回来了。”
差不多了。
日头上了正午。
马车在青云庵之下停下,皇祖宗下了马车,太上皇的神色都凝固了。
只要看到皇祖宗来了,他这一局赢定了。
“姜晔,有皇祖母和那些修灵者一起陪葬,你也不亏。”
姜晔没有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目光送皇祖宗上青云庵,他们就在大树之后,用最诚恳、最真挚的目光送这位权倾南祁朝野半辈子的老人家最后一程。
一会儿,大火四起,那些修灵者会和这位老太太一起被火势吞灭。
“皇祖母终究还是输了。”
太上皇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自打他被强行剃度出家,被丢出临洛城,他的脸上就一直都阴郁着。
午时的阳光真好,午时的空气,也分外让人沉醉。
“姜晔,随朕上去瞧瞧,朕那位皇祖母,是如何求朕的。”
姜晔皱了下眉,太上皇常年被笼罩在皇祖宗的强势霸权之下,都变得阴郁了,才会提出这样变态的想法。
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太太,怎么可能会求他?
就是当年,北梁挥军南下,将她困在青云庵,也不能让她开口说一个求字。
心气儿那样高,又怎么可能同自己的晚辈低三下四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