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凤栖梧往前小跑了两下,快步追上肖毅的步伐。
小木屋并不大,就简单的一个房间,桌子、床全都在一起,不过也胜在房间小,否则一个碳炉还暖和不起来。
有了温度,相柳在温暖的被窝里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勉强恢复了些元气。
他爬起来,睡眼惺忪:“这里是哪儿?”
霍倾卿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迷迷糊糊的相柳,完全不能把他和北荒最强悍的妖皇联想到一起,忍俊不禁:“你这样子要是被人拐走了,还得帮人数钱呢!”
相柳惊觉起来,奶凶奶凶的:“谁敢拐本座?”
肖毅听到相柳那种奶声奶气,但又带着霸道之意的语气,不免多看了几眼相柳,寻思着,这小娃什么来头?
霍倾卿喝着滚热的茶水,没有理会相柳,对肖毅道:“肖先生,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说起来也算是一番奇遇了吧,我当时奉命来这儿,圣域并不好找,当时大雪纷飞,我就在雪里不知所措,后来还晕了过去,等醒来就在这儿了。”肖毅尴尬地笑了笑,“大约,是路过的猎户救了我吧。”
霍倾卿活动了手指,让方才在雪地里被冻僵的手指彻底灵活起来:“肖先生觉得这儿有猎户吗?”
肖毅茫然地望着凤栖梧和霍倾卿,他不明白霍倾卿的意思。
“寸草不生、万物皆枯的苦寒之地,便不会有活物的。”
霍倾卿耐心地解释了一番,指尖一簇金色的流光弹射出去,堪堪就将肖毅给笼罩起来。
肖毅大惊:“世子妃,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一道可以穿破灵魂的识别之光,霍倾卿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冰天雪地之中,尸气被掩盖,但倘若当真是怨灵不散,尸气作祟,灵力足以让魑魅魍魉都现形。
可,被笼罩在金色光芒之中的肖毅,并没有任何变化。
霍倾卿“咦”了下,指尖一晃,收了灵力。
“世子妃?”肖毅更是茫然了,他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眼球里面的浑浊,以及那时不时发出来的森森笑意,显得无比诡异。
霍倾卿托着腮,歪着头,顺带朝凤栖梧抬了下下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什么情况?”
“有灵者用自身灵力维持着他的生命。”
不是怨灵,不是魑魅魍魉,也不是祟气,而是在肖毅不知的情况下,强行复生。
相柳砸吧了下嘴巴:“大概他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
肖毅更懵了:“谁死了?”
猛地他看向了凤栖梧:“世子爷,不会是……您死了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