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都快被拉成软脚虾了,一会儿是楚宁杀我。”
“我看,他倒不会杀你,要晚上失败了,你就随他回去,去做那北梁的皇后,多好。”
“好你个大头鬼!”霍倾卿拽住凤栖梧的衣领,脸上尽是阴霾的狠戾,“凤栖梧,你要想当他的皇后,你就一同和他去陪葬。”
“好好,放轻松,我不过是玩笑话。”凤栖梧拍了下霍倾卿的手背,“都拉成这样了,说到要他还是这么激动。”
“你并不知道大阴阳师到底代表着什么,并不是有灵力就能够鹤立鸡群。”霍倾卿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是一层无奈,她心中的苦闷又有谁知道?
“我自打出生,就是大阴阳师,从小就不死不灭,更不会老,所以我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不能去上学,不能有朋友,只有师父,和其他几个同门,而那些同门,我会看着他们死,然后送他们进入轮回路,生生世世。”
霍倾卿仰起头,看着冬日的旭阳,脸因为拉肚子而有些苍白,她咧嘴一笑:“我见过他们冤死的,枉死的,和她一样,那么不甘,所以我想让她安息。”
她没有点明是谁,但凤栖梧知道,是那个叫霍倾卿的北梁女将。
“楚宁杀了她全家,又将她押上了刑场,任由他的妃嫔来羞辱她,如果不是被逼的急了,她又怎么会献舍。”
“献舍?”
凤栖梧有点震惊,他一直以为,霍倾卿是夺舍来着。
若是献舍,那个女将军得有多恨楚宁,多想报仇。
也是,上百家臣,全都被人屠杀,和灭门有什么区别。
而且那个人,曾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她红妆铠甲,征战一生,换来的却是刑场斩杀,任谁都会想不开的,可……
“她又怎么会献舍?”
“我也想知道。”
霍倾卿伸手挡下了阳光,阴影就落下了来,让她整张脸都沉浸在暗处,说不出的阴郁。
就像高山上的雪莲,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我招过她,可杳无音信。”
那位女将,必定是痛极了,所以早早地喝了孟婆汤,入了轮回路。
大阴阳师的传唤之术,只要是游魂都会被招来,除非已经不是游魂。
这是霍倾卿第一次同凤栖梧说那么多大阴阳师的事,那双干净而澄明的眼睛里面,却露出了点点疲惫。
让人忍不住心疼。
她不老不死,不生不灭,可终究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姑娘啊。
“如果,她还残存在你体内呢。”
凤栖梧在姜氏的藏书阁翻到过献舍之术,那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术法,而且必须是灵者。
霍倾卿摇摇头:“献舍之人,会在入体之躯上留下‘魂杀’,若是不能解除这个禁制,让她安息,我早应该被驱除出体外了。”
“你这一次请战,不仅仅是想杀楚宁吧。”凤栖梧也是刚刚才想到的,“你想查,霍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