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后,每周的收入还要交给白手党一半,剩下的根本就养不活我们。”
“然后他偷偷干起了走私,找了两个同样是搬运工的伙伴,赚来的钱让我们兄弟几人可以每顿都吃得上粗面包。”
“白手党不会允许有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捞油水,事情败露后,他们把父亲那两名伙伴的头给砍掉了,然后让尸体在码头上下跪,以此警示所有动歪心思的工人。”
“父亲被逼着吐掉了赚来的全部钱,被我们花掉的部分还需要写下欠条,等我们长大后就得为码头的白手党工作来偿还……”
“父亲不希望我们遭受这样的命运,于是他就背负了这道诅咒,纠结了不满的工人们,杀了那群混蛋,霸占了对方的地盘,同码头的各个帮派火拼抢夺资源,靠着这不停的死亡才积累起了坎比诺家族的势力,他成立了自己的搬运公司,用血腥和暴力保护着我们……”
哪怕是有着从军经历,经历过数次海战,锻炼出坚韧的意志,迈克在此刻也已经满眼都是泪水。
“是的,就算坎比诺家族是恶魔的代名词,它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所有人都有资格指责与咒骂它,但我没有资格……因为有家族的庇佑,我才能受到教育,才能加入海军,才能拥有现在的人生……”
迈克急促呼吸,心情越发的激动,他双手抱着埋下的头,烟头已经被他给扔进了水篦子里。
许久后,他忽然抬起来望向维克托。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维克托先生。”
道别?
“你不是已经向我道过别了吗?那张留言。”
维克托平静地看向对方。
迈克站了起来,抖了抖脏兮兮的长风衣。
维克托发现他怀里别着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枪。
“不……这次不一样,不一样。”
迈克话音里尽显落寞,他走出阴暗的小巷,像是要消失在寂静的城市中般。
“若心存疑虑,你当知道该向何处祈祷……”维克托在迈克身后说道,而对方没有停顿,直接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