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借故想要转移小雪儿的目光。
一旁的琬儿一眼便瞧出了我的心思,知道我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儿,看到这么一处好所在,哪里有错过的道理?
旋即一脸好笑的表情望着我。
虽然琬儿带着帏帽我瞧不清她此时此刻的神情,可我知道她一定又在取笑我了。
看来,我过往做过的那些荒唐事儿,肯定都被琬儿所悉知了。
“雪儿,想去凤来楼吃糕点么?”
琬儿居然会主动提出入凤来楼?!
我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不会是某种不可明言的试探吧?
小雪儿非常喜欢这座壮观又漂亮的酒楼,瞧见这座大楼前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就更想要一探究竟了,拍着说好,言道:
“雪儿想去,雪儿想去。”
哎呦喂,这不是教坏小孩了么?!
“欸,夫人,这凤来楼咱们还是……”
“你不想去?”
我还未说完,琬儿便一句话驳了过来。
琬儿这是笃定我不会在她跟前说谎,所以故意这般询问。
“……”
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怎知琬儿不等我答复,便驱马向前走去。
我慌了心神,立刻下了马,奔了过去一把拽住了琬儿坐骑的缰绳,稳住了马身,止住了去路。
“夫人!”
琬儿怔怔地望着前来阻拦的我,等着看我有何回应。
“这般似有不妥……”
我现在始终是朝中官员的身份,若是入了这凤来楼被人认出来,这事儿要是传到朝中,免不得又要被御史们参奏了,即便我是御史台中丞,御史一样有参奏之权的。
虽说我想着朝中明里暗里参奏我的奏疏现在肯定已经多不胜数了,从我做监军、暂领邺城牧再到来到这洛阳城中掌刑名之事,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终究是有罔顾朝中礼法,胆大妄为之处的,所以会被御史和其他官员弹劾那都是可以预料之事了。
不过这些,都得等我回朝中复命后再去应对了。
现下,是我的媳妇儿要带着孩子去凤来楼寻欢作乐了,呵,这大抵是我过往放纵自我的惩罚了。
“这般有何不妥?”
琬儿好整以暇,打算就这般跟我论论道理。
“这……”
我又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哦,夫君的意思是这凤来楼只能你去,却不让我和雪儿去!”
琬儿边说着,边看着一同结伴入这凤来楼宴饮的男男女女,语气故作愤愤不平。
凭甚别人都能进去,自己就不行?
哎呦喂,琬儿居然露出女儿家委屈的神态来,这是要故意搓痛我的心了。
她明明知道我是不会因为这种世俗的偏见而不许她入这凤来楼的,凤来楼虽是个娱乐宴饮之所,可洛都风气古朴大气,男女皆可入这凤来楼赏舞宴饮,共享这安平之世。故而不许女子入凤来楼这理由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女儿身,又如何会同那些老学究一般古板,以此为由不让琬儿入凤来楼呢?
我略微尴尬的望着琬儿,琬儿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的,现在我官员的身份,实在是不易再招惹是非了。
琬儿见我欲言又止,却主动倾过身来伸手抚着我的脸,笑着说道:
“夫君,现在谁人认识你?”
“欸?”
我微微有些愣神,旋即,才恍过身来。
今日外出我是一身幅巾深衣,这身装扮在士林之中十分常见,而且今日可是洛州牧召开“聚贤会”笼络山东士子的大好日子,身着幅巾深衣的士林中人外出的机遇比往日要多得多,且我与琬儿、小雪儿还有紫玉一行同行,便是一家三口携着侍女一道外出游玩,这在世家之中很是常见,这般想来,只要我不主动表明身份的话,一般人确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