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你若有话儿……不妨直言。”
沉吟片刻后, 我已经做好直面问题的准备。
阿姐回望着我, 确认了我坚定的眼神, 旋即微微颔首, 对紫玉说道:
“紫玉,让屋外的人走远些。”
意思是从现在始不让任何人进得屋来。
紫玉会以,点了点头,道:
“紫玉明白了。”
旋即朝我这边望了一眼, 我向她点头示意无碍,紫玉便出门将周围仆从遣开, 顺道将格子门带上了。
“你随我进里屋吧。”
阿姐边说着, 边领着我往卧房里走去, 缓缓拉开了卧房的格子门, 我一眼便看到珝此时此刻正安静祥和地躺在卧榻之上, 此时呼吸平稳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我的心跳也跟着忽上忽下, 急忙上前几步,又担心步履太急,弄出动静来会惊醒了她, 不自觉脚步又放得急缓, 就这般一步一趋的走到了床榻边, 端坐了下来。
双手置于膝前, 我有些紧张地无所适从,可还是忍不住伸手想要触摸到她,便隔着锦被寻着她的手放了上去。
我深情地望着她, 忍不住低声唤了她。
“珝……琬儿……琬儿啊……”
可无论我怎么轻唤,都没有得到她一如既往温柔回应。
她睡的这般平和安稳,让我以为她不过是小憩了片刻,很快便会醒过来。
可她为何还不醒过来呢?
……
阿姐也在我对面端坐了下来,望着我此刻痴傻的模样,又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晨儿啊,接下来,阿姐想同你谈谈,关于你媳妇儿的病情。”
是啊,珝她,生病了!
我忙收拾了自己的心情,以便应对接下来同阿姐的谈话。
“阿姐,你说吧。”
“知道我让你从孙老头那儿求过来的是什么药么?”
不是解药么?
这句话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转念一想,阿姐从未说过此药是解药,而且孙谷主在将此药给我之时,也是诸多顾虑,由此可见,这可能并不是解药。
我摇了摇头,回道:
“不知。”
因为我信任阿姐,所以阿姐嘱咐的事情,我便倾尽全力去办。
阿姐定睛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神态中看出些什么。
“毒药?!”
我的语气有一丝疑惑,却并不觉得诧异。
“阿姐,你方才说,珝她身上的毒,无药可解,那我的血……”
阿姐直接摆了摆手,道:
“别傻了,人体真正的解毒脏腑是肝脏,你的体质有异常人,能化解毒药对自体的危害,却也无法用你的血去直接为他人解毒的。”
这条路看起来是行不通的,那阿姐让我求回此药的目的似乎也只有这种用途了。
“既是无药可解,阿姐你是想以毒克毒么?”
阿姐笑了笑,言道: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有句老话说的好,凡剧毒之物,七步之内必有克解之物。你媳妇儿身上其实最严重、最难缠的毒并非是在宫家所中之毒,而是在鬼窟林之战中所沾染并一直沉淀至今的那种未知毒物。”
闻听此言,我不觉心中一惊。
“那种毒物极为奇特,即便是我也未曾遇见过,故而其形态如何,以何种途径传播,若不亲自前往鬼窟林中一探究竟,是很难说清道明的。可如今观测你媳妇儿中毒体征以及询问过紫玉等人当年情状后,也只能略微探知出若是沾染此毒,轻微易致人幻觉,血脉奔涌,陷入癫狂,分量稍重一些便会立即致死,多是死于心肺瘀阻,多重脏器衰竭,死状极为惨烈。更为诡异的是,此毒极为难解,即便中毒侥幸未死,此毒会在体内积存,损害心脉,常会使人噩梦缠身,惊恐忧思,久而久之,也会使人百脉受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