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且一心只为姑娘治伤,断不敢因姑娘重伤昏迷而做出有损姑娘清誉之事,这点还请姑娘明鉴!”
她瞧我说得赤诚无比,不似说谎,一时间又想起眼前这人曾对自己说过他一心要寻自己妻子之语,想来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断不是那等两面三刀、作奸犯科之辈,心下也安然了几分。
伸手抚着自己的伤口,虽隔着外袍,却也很感觉到伤处被人好好包扎,而那贴身胸衣虽松了几分却也并未离身,足见此人言语还是可以信上几分的。再加上自己本也是就在行伍,沙场之上练就一身本领胆量,受伤之事亦是不可避免,自是早已没有一般女儿家的囊羞姿态,反而是多了几分不羁与豪爽。
江湖儿女,本就不在意这些个误认虚名,更何况他也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即便有几分冒犯,也是事急从权,为救自己性命而已,若是因着此事,而累及这人与妻儿之间的生出嫌隙,也着实不是自己所乐见之事。
只见她摆了摆手,微微垂眸言道:
“我信你便是。”
我微微一愣,却不曾想这位姑娘心性如此豁达宽广,不觉生出几分敬意来。她说信我,那是她的心胸气度,我心中感念,为护她清白,也好教她安心,忙信誓旦旦地言道:
“多谢姑娘信任,在下今日也在此立誓,救姑娘之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断不会再让第三人知道,若有违此誓,定叫我天诛地灭,神形具灰!”
我说得极为诚恳,原本想着若是让这位姑娘误会了,便将自己也是女儿身的事儿说了也好澄清误会,可道出实情于我而言却是事关性命的头等大事,绝不可轻易让人知道我是女儿身的事实,否则很多人都会因我而受到牵连。
令我惊喜的是,这位姑娘心性豁达,不拘俗套,倒也令我省却了许多烦恼和忧虑了。
姑娘微微颔首表示感激,亦是心领了我这番好意,觉得既然能再度相见亦是缘分使然,忙抖索精神,自我介绍一番,言道:
“阁下言重了,请恕若君无礼,还未谢过救命大恩,敢问尊驾高姓,救命之恩,若君铭感五内,他日定当图报!”
若君?!这该是她的名字了,如此好听,也着实配得上这般标致人儿了!
放下了手中的鱼汤,抱拳回了一礼,客气言道:
“哦,不敢当,在下叶晨,若君姑娘有礼了,今日能与姑娘相识,实属三生有幸!古语有言:施恩不求报,更何况姑娘也曾有恩于我,焉知不是姑娘平日施恩于人惠及自身,皆是因缘际会尔,所以若君姑娘也无需如此多礼,权当你我有缘得以相识一场,如何?”
若君不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从注意到这个人始,就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也是个很奇怪的人。
若说这人傻吧,他又如何能煽动得那群流民一起出战保城,而且指挥若定,领着一群从未经受过军事训练的流民坚守在东门一角,愣是守了半天有余而未让敌军入城一步;若说他聪明,为救一对母女以身犯险,着实有些不智,那时若非她及时赶出城来诛杀那些游兵散俑,即便他能逃得一次也逃不过身后接二连三的追杀。
在递给他大饼和水壶之时,他那般粗犷而又不羁随意的模样,又觉得像是一位江湖漂泊的浪人;可如今听他言语有礼有节,又是个读书识礼之人,这倒还真是奇了,若说他是位儒将吧,虽有才干却又太过随性无我;若说他是个莽夫,偏说出的话又这般有礼有识,用‘怪人’二字来形容此人,但真毫不为过。
“无论如何,还是得谢你的。”
若君感觉身子开始能使得上力气了,便挣扎着想要做起身来。
我瞧见了,连忙从身后帮衬了一把,扶着她坐起身来,随即将那碗鱼汤端到了她跟前,说道:
“你伤势过重,失血太多,把这碗鱼汤喝了吧,待会再吃些鱼肉补补体力,这样伤才好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