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思忖着事情的起因缘由。
这冤家居然又同人动手打架了,第一次还能任由着那冤家编了借口糊弄过去,这接二连三,就已经不再是那般简单就能糊弄过去的事儿了。
那冤家有心结未解,琬儿知道的,这心结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其实琬儿是知道,那日与逸仙合奏一曲之后,百官倾佩的目光神色、三妹的口不择言,都让晨心中郁结渐生。即便那日她面色与常无异,可琬儿还是看出她无意间所透露出的几分落寂神色,心思细腻如她,如何会不在意那些个流言蜚语?
琬儿已经快不知道,自己该拿那冤家如何是好了?
深藏于袖中的手早已紧紧握成了拳,几经沉默,琬儿心中还是会止不住会为她担忧受怕,想着她会不会受人欺负亦或是早已被人打得遍体凌伤了,毕竟拳脚无眼啊。
一念至此,即便是要被皇祖母责骂,琬儿都要请求皇祖母让自己一同前去寻驸马回来。
琬儿此时一颗心都悬在那冤家身上,深怕她受到伤害,琬儿哪里知道,她在心里念了千百遍的冤家,不但没受人欺负,还把别人给欺负得哭爹喊娘了。
琬儿刚向前迈一小步,却被伺候在皇祖母身旁的洛霞姑姑用眼神给制止住了,琬儿的心思,洛霞姑姑如何会不知道,只是太皇太后正值气头上,若是琬儿在此时向太皇太后求情或是显露出偏袒驸马的行径来,那肯定也会被太皇太后所责骂的。
在这类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太皇太后从来都是宁枉勿纵,至亲血脉亦不能例外。
故而,几位公主殿下都不易出言相劝,这里也便只有洛霞姑姑可以说得上几句话了。
洛霞姑姑乘着递茶之际,好言规劝道:
“太皇太后莫恼,孩子们都还小,谆谆善诱也便是了。”
洛霞姑姑是伺候在太皇太后身边几十年的老人儿了,太皇太后的心思她自是摸得透的,说出来的话,十有八九,太皇太后也能听得进去。
听了洛霞姑姑的规劝,太皇太后气也消了一部分,从洛霞姑姑手里接过茶杯,呷了一口,随即将茶杯置于茶案上,微微叹了口气,言道:
“他们还小啊?都已经成家立室了。”
洛霞姑姑温和一笑,言道:
“无论他们是成家立室了,还是将来为人父母了,在长辈眼里,不都是孩子么?”
太皇太后闻言,不觉想起了眼前这些孩子还尚且年幼之时的一些过往,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日,如今瞧来倒有岁月不待人之感,脸上愠色也逐渐转为宽和了。
只听得太皇太后轻声应了句,道:
“谁说不是呢?!”
瞧了一眼几位公主殿下们,又看了看还一直跪在一边的刘季,太皇太后才意识到这些年来自己这个做皇祖母的对这群孩子还是太过苛刻了一些,不免心中有愧,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言道:
一听到太皇太后恩赦,四驸马刘季也不敢再多言,忙感恩道:
“儿臣谢皇祖母宽赦!”
谢过恩之后便温顺的站起神来,站到了一边。
之后,约莫过了两柱香的时辰,御林军统领高韦亲自领着几位驸马爷入了军帐,待到几位驸马帐中拜谒行礼并肩跪了一地后,众人才得以看清楚几位驸马的狼狈模样来。
大驸马高辰还好些,虽然外裳被撕裂了几处,脸上倒未见甚明显伤痕,就是平常文雅聪慧的脸此刻倒显得有些呆气了,跪在一边默默地低着头不敢看人。
二驸马和三驸马倒没那般好运了,衣裳裂开好几道口子不说,脸上都挂了彩,只不过二驸马一脸得意神色,便如同方才打了胜仗回来的大将军一般,眼中的喜悦都还未褪尽,问起安来居然比平日还要大气几分。
而三驸马则是一脸的百无聊赖,时不时地偷偷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些什么似的,不用想都知道,他这是酒瘾上来了……